小司遮一聽,那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他小臉漲得通紅,憤怒地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迅速脫了鞋,“啪嗒啪嗒”一下子跳進棺材裡。

小小的身子站在司空瑒身旁,伸出纖細的手指著國師的鼻子就罵:“老匹夫,我要同瑒哥哥一起睡覺,不蓋被子,你想凍死我呀!”

他一邊罵,一邊雙腳不停地跺著“咚咚咚”,雙手叉著腰,像一隻憤怒到極點的小獅子,嘴裡還“呼呼”地喘著粗氣。

國師心裡眼裡頓時冒著火,他在這宮中位高權重,平日裡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

別說罵他了,就是問著天下,除了皇帝,誰敢罵他半個字。若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早就暴跳如雷,舉手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瘋子給滅了,還能輪到他在這裡口出狂言?

此刻,國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猶如調色盤一般精彩。他緊咬著牙關,腮幫子鼓起來,雙眼圓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卻又無處發洩。

他憋屈極了,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深深地嵌進了肉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但又不能罵他,萬一這小瘋子轉頭去皇帝那告他一狀,說他不好,那可怎麼辦?他思來想去,只得忍聲吞氣討好。

“啊啊,小思遮,此處不是你睡覺的地方!萬一褻瀆了小殿下的靈魂可就不好了!”

國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可那語氣裡還是透著幾分不情願。

他臉上堆滿了假笑,嘴角抽搐著,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心裡暗暗叫苦,這小兔崽子怎麼就這麼難纏。

他心裡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怕萬一自己扎針進棺的時候,這小瘋子在裡面搗亂,不小心把他給扎死了,那可不好跟暴君交差呀。所以,堅決不能讓他在棺材裡睡。

國師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一邊用袖子擦著汗,一邊繼續說道:“小思遮呀,你看這棺材裡多擠呀,不舒服的。出去找個軟軟的大床睡,好不好?”

說著,還伸出手試圖去拉小思遮,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哎呀哎呀”。

小思遮卻根本不理會他,一屁股坐在司空瑒身邊,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地扭過頭去,說道:“我就不,我就要在這裡睡,你能拿我怎麼樣?”嘴裡還“哼”了一聲。

國師見軟的不行,臉色一沉,雙手叉腰,威脅道:“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叫人把你拖出來了。”聲音提高了八度,“吼吼”著。

小思遮卻把頭一扭,大聲喊道:“你敢!”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韓尚書韓明光和蕭將軍蕭三郎快步走過來,雙雙拱手說道:“國師,你就別難為一個孩子了,他跟殿下兄弟情深!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下睡,一起醒,形影不離。相信小殿下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

韓明光的臉上帶著誠懇,眼神堅定地望著國師。

國師聽了,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紫紅,怒斥道:“這個成何體統?這一路上風餐露宿,不可能合蓋又開蓋吧?萬一被不乾不淨的東西鑽到裡邊去!這小殿下的身體就毀了!還能完好無損的回到京城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唾沫星子橫飛,那憤怒的模樣彷彿能把人給生吞了。

“如今天寒地凍的,有我們這些人保護,相當安全!不是你就不必費心了!”蕭三郎不想在此地拖延時間,他的眉頭緊皺,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韓尚書見國師依舊不依不饒,也不再多言,直接指揮著士兵蓋上被子。士兵們動作迅速,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整理好。

小思遮乘巧地在司空瑒身邊躺下,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那般拍著司空瑒的胸脯,輕聲哄道:“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