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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他竟被這空飄飄的煙箭,擊得滿頭俱現汗珠,但是他卻仍然咬緊牙關,閉口不發一語。

蕭飛雨又是著急,又是憐惜,幽幽嘆道:“你為什麼不說呢?”

展夢白狂笑道:“我說了也無人相信,不說也罷?”

蕭飛雨道:“你若能找出一些證據,證明你……”

展夢白怒道:“我便是我,你便是你,若有人不信你是蕭飛雨,你可願尋些證據證明你是誰麼?”

蕭飛雨呆了一呆,方才就正是有人不信她是蕭飛雨,方才地又何嘗設法尋些證據來證明自己,性格倔強的人,若是受了冤屈,便是如此,她不禁暗問自己:“難道這次我們又冤枉了他?”

莫忘我目光一凜,冷笑道:“你這倒倔強的很。”

展夢白滿腔悲憤,仰天長嘆道:“在下一生中早已一無所有,如今連姓名都已失去,唯有的便是這倔強兩字,你可奪去我的姓名、自由、榮譽,你甚至可以奪去我的性命但這倔強兩字,你卻是無法奪去的!”

這一番話直聽得蕭飛雨滿心激動,莫忘我雙眉暗皺,突聽一聲洪亮的笑聲,震耳而來,一個有如洪鐘般的語聲大笑道:“好一個倔強的男子!”語聲未了,桃林中已多了一個身背葫蘆的胖大僧人。

展夢白目光一掃,認得這僧人正是那日在莫干山巔,與社雲天訂有死約會的酒肉和尚,這和尚站在莫忘我身旁,直比他高出三尺,展夢白仰面而視,更覺他身材有如巨靈一般。

莫忘我雙眉一挑,大笑道:“原來是你?你這胖子還沒有中風麼?好生生跑來這裡作甚?”

胖大和尚亦自笑道:“好好,你這老兒連自己都忘記了,居然還沒有忘去灑家,這倒難得的很。”

他上下瞧了莫忘我幾眼,又笑道:“多年不見,未想到你這老兒倒越發硬朗了,這更是難得了。”

莫忘我笑道:“好了好了,看來我老人家又要倒些黴了。”他轉向蕭飛雨道:“你可知道這和尚罵你倒不要緊,卻千萬不能被他恭維一句,他若恭維了一句,就必定有什麼事要來求求你,你逃都逃不掉的。”

胖大和尚大笑道:“老兄真是灑家的知己。”

莫忘我道:“武林中都將你這位“名人”說成是“萬里行空”的“天馬掌”,我卻要說你是“萬里高空”的“拍馬掌”,我且問你,你這拍馬和尚巴巴地跑來,倒底是要我老人家做些什麼?”

展夢白聽見此人竟是“天馬僧人”,心頭一驚,苦笑忖道:“想不到武林中的“七大名人”,今日又讓我見著一個!”

只見天馬和尚巨擘竟向展夢白一指,道:“老兄儘管放心,灑家只求你將這個少年讓我帶走!”

莫忘我一怔,道:“你認得他?”

天馬和尚道:“非也,灑家與他非親非故。”

莫忘我道:“既然非親非故,為何要將他帶走?”

展夢白心中亦大是驚訝,只聽天馬和尚道:“只因灑家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天下除了這少年之外,再無別人能夠做到。”

莫忘我又是一怔,道:“什麼事?”

天馬和尚道:“這件事秘密的很,灑家卻不能告訴你。”

莫忘我雙眉一皺,沉吟半晌,突地厲叱一聲:“什麼人?”轉身吐出一口煙氣,筆直射入桃林中。

只見桃瓣續紛亂落,桃林中果然垂首立著兩人,一個年老,一個年少,赫然竟是那方辛、方逸父子。

蕭飛雨奇道:“你兩人怎地來了?”

方氏父子不敢言語,天馬僧人都笑道:“他兩人是跟灑家來的。”原來天馬僧人,為了一事,必定要尋著那“白布之旗”,到後來方氏父子乘亂自宮錦弼劍鋒下逃去,卻恰巧遇著天馬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