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方才錯疑了她,心裡反不覺有些慚愧,一躍下床,揖手道:“坐下說話。”

蕭飛雨正色道:“我只來問你,我三阿姨那裡去了?”

展夢白詫道:“你不知道……”

他方待說出,那知蕭飛雨竟也長嘆一聲,道:“我知道她只怕已不會回谷去了,但她若不回去,我爹爹必定難受的很,他老人家學究天人,技絕古今,但就是這“情”之一字,還是放它不下,你若能將三阿姨的去處告訴我,我……”

展夢白突地軒眉怒道:“你爹爹難受,我爹爹又當如何?你們蕭家的人,做事難道從不想想別人的麼?”

蕭飛雨楞了一楞,展夢白道:“我言已盡此,你可以出去了。”

蕭飛雨突也怒道:“你當真不說麼?”

展夢白怒道:“請出去!”

蕭飛兩雙眉一揚,道:“你不怕死麼?”

展夢白仰天笑道:“展某出生入死,已不知有多少次,你若以生死之事來威脅展某,卻是找錯人了!”

蕭飛雨叱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怕死!”

話聲未了,已舉手攻出三招,這三招看似清清淡淡,卻已將展夢白退路一齊封死!展夢白腳跟一墊,嗖地躍上床,左足乘勢一足踢去。

蕭飛雨冷笑道:“這樣的武功,……”話聲未了,展夢白突地雙足齊飛,一齊踢了過來,雖然全身空門大露,但攻勢卻是凌厲已極。

蕭飛雨出身名門,武功雖然精深博奧,但這種不要命的招式卻很少見到,當下只得退步避開此招。

那知展夢白一躍下床,拳風虎虎,竟著著搶攻而來,他招式雖不甚精妙,但氣勢卻是雄豪已極,這一路拳使得大開大闔,毫無顧忌,直將房中几上的瓶蓋杯燭,都震得碎碎落了一地,幸好星月滿天,屋中仍甚是明亮。

蕭飛雨守了幾招,冷笑道:“你會的只是這些不要命的招式麼?”心中卻不禁暗歎忖道:“此人倒當真是條不怕死的漢子,世上這種人只怕已不多了。”當下心裡不覺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展夢白道:“這種不要命的招式,你可使得出來?”

蕭飛雨一怔,展夢白道:“這裡地方太小,要拚命就出去!”

蕭飛雨冷笑道:“誰和你拚命,我要你的命!”但腰身一擰,人卻已掠出窗外。

展夢白嗖地掠出,立在桃花樹前,深深吸了口氣,大笑道:“無論誰死,死在這裡總痛快的多!”雙拳一震,便待攻上。

那知蕭飛雨突地叱道:“且慢!”

展夢白道:“遲早都是一樣,還等什麼?”

蕭飛雨道:“以你這樣的人,若是到帝王谷去學上幾年武功,必定能有大成……”

展夢白心頭一動,想起自己的深仇大恨,不禁嘆息一聲,蕭飛雨接道:“你若能與三阿姨一齊回谷,我爹爹必定會將……”

展夢白仰天笑道:“展某若要學武,也已不知有多少次可以學成絕技的機會,你威迫不成,想來利誘,卻也找錯人了!”他生性倔強,又恨人提起他母親在帝王谷之事,是以死也不肯說出“蕭三夫人已死”。

蕭飛雨怒道:“不識好歹的奴才!”一掌拍向展夢白肩頭。

展夢白大喝道:“誰是奴才?”

不避不閃,雙拳並出,蕭飛雨道:“不要命的招式又來了!”身子一側,掌鋒直掃展夢白脈門。

那知她一招還未遞滿,展夢白已悶哼一聲仰天倒在地上,桃花叢中,人影一閃,柳淡煙婀娜走了過來。

蕭飛雨道:“是你……”

柳淡煙道:“妹子怕他沾汙了姐姐的手,只好以一段樹枝隔空打了他的穴道,對付這種人,也只有……”

蕭飛雨面色微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