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寂悄悄地回去了。

萬桉桉突然覺得曾經認為很隱蔽的永珍國偽裝,現在看上去竟然十分沒用,敵方的人如此來去自如他們仍毫無所覺。

要不怎麼說時機很重要呢。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機緣巧合選擇這條路恰好發現,現在如何還真未可知。

發現了永珍國的意圖,又有霍凌洲信任的人回去報信,萬桉桉林羽軒放心下來。

只是他們沒想到,即便時機不對,即便霍凌洲提前收到了信兒,但計謀該起得作用卻是一點沒落。

究其原因,霍凌洲不得軍心。

先是生病期間不理軍務,長期不在軍營中露臉,後面更是任人唯親,軍務全權交給霍寂和霍痕兩個跟他一起空降的將領。

再加上那五千有去無回計程車兵,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軍營中盛傳這是霍凌洲的人為了領軍功,騙出去當成敵軍坑殺的人頭。

雖然霍凌洲親自闢謠,但效果甚微。

更重要的是,永珍國的副將這次勾引過來的幾個是矇昧無知的百姓,百姓懼怕打仗是人盡皆知的,發現端倪後更是恐慌著逢人就嚷嚷“敵軍攻過來了,趕緊跑……”

就這麼一路跑回四處是災民的運城。

訊息傳播之快,能有好才怪!

運城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且不說霍凌洲如何盛怒,霍寂霍痕如何忙得團團轉,盧勤如何焦灼的安撫災民……

陸姝雲也開始張羅撤離西北的事。

當然,她是愉悅的。

畢竟這是她的傑作啊!

這時候她不免又想起了死牢裡關著的血人,如果是他在,應該會很懊惱無力吧。

真想看看啊!

看看他憤恨的恨不得去死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讓人心花怒放呢。

時隔兩月。

陸姝雲再次踏入死牢。

還是那間陰森地不透氣的牢房。

四周乾涸的血漬散發著濃烈的腥臭,木架上渾身是血的男人仍維持著兩月前的姿勢,好像從沒動過。若不是他胸口偶爾微弱的起伏,竟真的像死去了一樣。

“西北要淪陷了。”陸姝雲坐在暮夜搬來的椅子上,手裡捧著熱茶施施然地說。

男人仍是那副好像已經死去的樣子。

一動不動。

沒人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就好像沒人能看到他凌亂長髮下仍舊堅定不摧的眼神。

雄獅即便深陷囹圄也從不妥協。

陸姝雲也不在意他有沒有反應,她來就是為了發洩的,所以仍自顧自惡劣的說。

“萬雲帆,你這輩子得多失敗啊!最疼愛的女兒不知所蹤,最在意的西北馬上也要淪為敵人的國土……哦,還有你那些好下屬,他們在暗衛營可是幫了我不少忙呢。”

“想不想知道他們有多慘?下回他們毒發的時候我讓暮夜送來給你看看啊?”

“不知道到時候讓他們剜你的肉,他們會不會念在你曾經的提攜下不去手。”

“你覺得會嗎?”她饒有興致的等了會兒,突然惋惜道,“估計是不會,你身上的疼怎麼比得上他們自己的疼呢?”

說著說著她突然又生起氣來!

“可你還能感覺到疼!”

陸姝雲猛地起身,從牆上抽過鞭子。

鋒利的倒刺抽在萬雲帆早已沒有好肉的身上,拽起的皮肉都只是零星的碎肉。

她尤不解氣。

一鞭鞭狠狠抽在萬雲帆身上。

“憑什麼你能好好活著,他卻死了!”

“你和你那個虛偽噁心的娘不是最在意狗屁的家國大義,發誓要忠君愛國麼?”陸姝雲發狠似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