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死了。夙寒聲甚至想抓把瓜子咔吧咔吧地嗑。

應見畫和應知津明顯有顧情,兩人一遇上就像是火和油,旁若無人將所有圍觀的人當成一把柴,轟轟烈烈燒了個熱火朝天滿堂紅。

……都顧不得今日是來給夙寒聲開尊長會的了。

夙寒聲避免了捱打,又能看一出好戲,蹲在那琥珀眼眸都在放光,大半天才隱約察覺到一股奇怪的視線。

他迷茫地抬起頭,就見崇珏端坐旁邊的椅子上,正端著茶杯面無表情注視著他。滿杯茶已涼透了,卻沒見他抿一口。

夙寒聲沒捱打,勉強在崇珏面前抬起了頭,他故作鎮定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襬,揚了揚下巴,掩飾不住的小得意。

“我大師兄和四師兄養我多年,就算我闖再大的禍事他們也會包容縱容我呢,從不打我的。”話中之意——不像你,幾句胡言亂語就得被按著抽。

崇珏捏著茶杯的手都在微微用力,語調冷淡道:“你敢將那些話對應見畫說嗎?”夙寒聲登時噎了下。這不是上趕著找抽嗎?

不過怎麼總覺得崇珏刻薄了許多,尋常自己如何挑釁他都只是默默無言,不和他一般見識的。這回難道是被戳中自尊了?

夙寒聲難得見崇珏吃癟,當即得寸進尺,挑著眉道:“不管我大師兄怎麼待我,反正他都是我弟子印上登記的尊長——倒是世尊你,我還沒問呢,今日您在懲戒堂做什麼呢?

崇珏: ……

見崇珏不說話,夙寒聲蹬鼻子上臉,笑嘻嘻道:難道世尊以為懲戒堂叫我的尊長,是您嗎?話剛說完,崇珏手指一動,毫無徵兆將一本書拂到他臉上。

夙寒聲“唔噗”一聲被拍個正著,隨意將書接住。——竟是一本佛經。

崇珏冷冷將茶杯放下,杯中濺出的冷茶飛濺落至他的袖口。

不知是夙寒聲得意過頭了,總覺得一向端雅嚴正的世尊罕見得有些狼狽。“世尊?”

崇珏霍然起身,冷冷道: “在半青州不是說要抄三遍佛經嗎。”夙寒聲愣了下。他早就忘了自己說過要抄經的事了,這人怎麼還記著,還是故意拿這東西來為自己找補?

夙寒聲正要再出擊,卻見崇珏直接拂袖而去,整個人化為煙霧陡然消失原地。夙寒聲: ≈ap;3

4;…

惱、惱羞成怒啦?

夙寒聲抱著那本帶著菩提花香的佛經,呆愣許久才沒忍住“噗嗤”一聲低笑出聲,頗有種扳回—城的得意。

以前都是自己羞憤欲死地狼狽逃走,這回終於換成崇珏了。

夙寒聲心滿意足地翹了翹唇角。

突然,旁邊的正使沉聲說了句: 夠了,你所言皆是花言巧語,我不會再信你了。說罷,將琉璃鏡摘下,眼眶通紅地拂袖而去。

應知津趕忙攔他: “心肝兒,心肝兒!我和他們只是玩玩而已,是他們一直纏著我的,心肝兒?

心肝兒不理他,傷心欲絕地走了。

應知津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抽了口煙,低聲嘀咕了句: “男人就是麻煩。”

所有人: ……

夙寒聲情不自禁對二師姐比了個“好絕”的手勢。好厲害的姐姐。

那鬼族少年也在眼淚汪汪,大概想要問一問自己排第幾,但乍一聽到這句嘀咕,趕緊將話吞回去,乾巴巴站在旁邊不吭聲了。

應見畫面無表情撫摸著懷中好像已經氣暈過去的雪貂,冷冷道:“應知津,你還想別年年在舊符陵開下去嗎?&39;

應知津吐了口煙霧,懶懶地將煙桿兒隨意插在髮髻間,眼波流轉瞥了應見畫一眼,手指一勾,道: “蕭蕭,來。”

夙寒聲看了看應見畫,小心翼翼蹭過去。“二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