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前腳進屋,迎面就是伸到她臉前的一隻手,她滿臉問號。

下一秒,胡蝶解答她的疑惑:“錢,我給你的二十六塊錢呢,給我。”

她的態度過於理直氣壯,夏央都給氣笑了:“沒有!”

“你個死丫頭片子。”胡蝶上手要擰夏央的耳朵,那夏央怎麼會站著被她擰,躲開了。

胡蝶恨鐵不成鋼道:“你個敗家丫頭,那可是二十六塊錢,你這兩天就給花沒了?我當初就不該給你,狗洞裡存不住窩窩的東西,給你錢就是糟踐了。”

“那不是你給我的嫁妝錢,我願意糟踐是我的事,笑死人了,第一次聽說給閨女的嫁妝有往回要的。”夏央這人從來就是你硬我更硬的脾氣。

服軟,不存在的!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她這老孃,重男輕女的厲害,對閨女向來就是給口吃的餓不死就行。

幸虧家裡還有個爹,爹能制住娘,不然夏央和姐姐連學都沒得上。

“屁的嫁妝錢,那是老孃給你墊上的。”胡蝶兇相畢露:“老孃要是不給你墊上,你就被人家退回來了,你還不知道感恩,快把錢給我。”

夏央一聽這個,火更大了:“你當我願意留在段家那狼窩,早知道那天跟你回來了,省的在老段家受鳥氣,飯都吃不飽。”

“好啊你個白眼狼,要不是老孃,你就只能嫁給八瘸子了,你還不知道滿足,這門婚事不是你鬧死鬧活要嫁的,現在還怨上我了?”胡蝶被氣了個仰倒。

她家條件好,小閨女模樣出挑,就是嫁個鎮上的工人也是使得的,她倒好,被人家兩塊糕點騙走了,現在還來怨她。

就是知道這些,夏央才更氣的。

穿過來這幾天,她也算是更真切的瞭解了七十年代,明白了時代對一個人的侷限性。

穿越之前,她是個很堅定的不婚主義者,信奉活著享受,死了拉倒。

沒想到,穿越一遭,喜提奸猾丈夫,附帶一個極品婆家,簡直是時時刻刻在挑戰她這個不婚主義者的三觀。

她也不是沒想過離婚跑路,但這可是七十年代。

縱觀這十里八村,就沒有一個離婚的,那些二婚的,不是死了男人就是死了老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不死離不了。

而且就算她挑戰世俗,成功離了婚,先不說要承受的流言蜚語,流氓騷擾。

就說時下這個年代,女人不婚那好比犯了天條,根本不可能。

再說跑路,她也就是想想而已,原主還有爹孃,她佔了人家的身子,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況且,她抿了抿唇,除了老孃,原主的家人們對她都很好,是沒有體驗過親情的她,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

現下有了,哪怕是屬於原主的,她也不想推出去。

說來說去,夏央目前只有兩條路,老老實實的當段家的媳婦兒,要不就回來夏家當女兒。

對她來說,這兩條路沒什麼不一樣的,如果非要選,她選擇當段家媳婦兒。

回來夏家,她得忍受指指點點不說,還得受原主老孃的窩囊氣,更有可能被老孃隨便找個人嫁出去。

還不如在段家自由一些,最起碼憋屈的時候可以動手。

“你個死丫頭片子。”胡蝶一下狠過一下的戳著夏央的腦袋:“就跟你說長個心眼,錢別被人哄了去。”

夏央躲開她的手指:“被別人哄了去跟被你哄了去有什麼區別?不都是被人哄了去?”

想在她手裡摳錢,門都沒有!

胡蝶一噎:“我是你娘,還能害你不成?”

“那可說不準。”夏央一點都不給她面子。

胡蝶眼睛瞪大,眼神左右撒麼,想要找個趁手的武器,夏央立馬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