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支支吾吾沒立刻回答。她怕蛇、怕蟲、怕黑、怕髒,害怕的東西太多了,一想成親後床邊養著條蛇,魂都要嚇飛了。

沒得到她的回答,雲珩語氣生硬道:“聖旨已下,不嫁也得嫁。”

“我哪有說不嫁了。”虞秋也生氣,在他胸口拍了一下,道,“先說好了,我膽子很小的,你要是有什麼嗜好要提前告訴我,以後也不能嚇著我了……”

兩人邊說邊往山下去,眼看到了暫住處,虞秋驚慌記起她最初想說的不是這個,可是已經沒時間說了。

將虞秋送回到農舍,留下數個侍衛,雲珩就帶人離去了。

虞秋的目的沒能達成,心中懊惱極了,琢磨了一下午,決定在夢裡讓神仙姐姐與雲珩說。

她甚至從餘延宗的事情裡找到了經驗,又一次提前擬好了說辭,一定要把雲珩的話套出來。這回不說雲氏先祖了,說她自己外祖父,說虞行束,再說前朝的那個梁皇后。

虞秋做了十足的準備,可是連續兩晚都沒能夢見雲珩。

而云珩回了太子府,忙碌兩日後,在睡前燃了引夢香去見虞秋。他現在是越發喜愛這莫名其妙的入夢之術,相隔兩地也能夢中相會……真是美妙。

引夢香很好用,點了之後他的確夢見了虞秋,任親任抱,但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神仙姐姐。

所幸他有過一次失敗的經歷,以為是虞秋未能安睡。無妨,次日再見也行。

第二日夜晚,他再次燃了香,依然未能得見虞秋。

雲珩於深夜起身,盯著冒著嫋嫋青煙的香爐,半晌,更衣外出。侍衛說虞秋與蕭青凝好好的,沒有任何意外,她不該兩日未眠的。

夜馬疾馳,雲珩來到山腳下時,萬籟俱寂,正是所有人安眠的深夜時分,唯有侍衛察覺到他的到來。

雲珩進了虞秋的屋,在明亮的月色下,看見床榻邊整齊地擺著兩雙鞋。

有人在虞秋床上。

剎那間,殺意從眸中射出,雲珩指骨咔咔作響,腰間的長刀似乎跟著主人震顫,叫囂著想要飲嗜鮮血,想要再次體會刺穿肉/體的快感。

雲珩閉了下眼,睜開時,忍著心中殺戮的衝動,再次看了眼並排放著的兩雙鞋。

他冷靜了下來。

這回他看清了,那是兩雙一樣大的繡花鞋,都是姑娘家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