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右頰的傷疤下輕輕一觸,道,“你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虞秋窘迫地解釋:“這是、是替陛下試藥……”

“你再仔細想想,陛下用藥的前提是什麼?”

虞秋腦子亂了,雙腿虛軟的在床邊坐下,扶著額頭細想。對於試藥這事,她本就覺得不合理。雲珩用藥的前提……是她臉上的疤痕被消掉,恢復如初了。

雲珩想治好她的臉,讓她試藥是藉口。

虞秋因心中猜測震驚,這怎麼可能?

蕭青凝再要開口,虞秋緊蹙娥眉按下她,哀求道:“等等,讓我想想……”

雲珩怎麼可能對她動心呢。

她什麼都沒了,容貌都未必能恢復,而云珩登上高位,姿容絕色的美人享之不盡,犯得著為她一個一無所有的落難孤女動心嗎?

可不是這樣的話,雲珩何必費工夫把她救回來,何必阻攔蕭家姨母回京?

他大權在握,真想得到她這個人的話,可以挾恩讓她回報,或者威逼利誘,甚至強行掠奪。

虞秋想得入神,沒發覺侍女已經回來了。

蕭青凝與侍女客套著,推諉是她記錯了,今日忘記帶藥過來。將人應付過去後,她看虞秋短時間內無法回神,與她告辭,留她一人慢慢琢磨。

臨走前,蕭青凝附耳道:“不必妄自菲薄,倘若沒有三皇子的惡行,以你的身份,配他並非不可。”

虞秋彷徨地看她,眼神空洞無神。

蕭青凝再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那就按兵不動。他不說,你就不知道,且看他要如何。”

虞秋因蕭青凝帶來的訊息暈暈沉沉,在她走後,顫抖著手把一盞冷茶送入口中,苦澀冰冷的茶水下肚,可算是讓她恢復了穩當。

她藉口身子不適獨自待在屋中,矇頭不理窗外事,專心回憶與雲珩相識至今的種種事蹟。

她好像睡著了,又好像醒著,彷彿回到剛被雲珩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那幾日,渾渾噩噩,浮在雲端一樣。

房門被推動時,虞秋驚醒,拉下寢被向外看了一眼,發現不知何時天已黑了。

紗簾外有穩健的腳步聲。

她想坐起來問是什麼人闖入她房中,未及出聲,聽見了侍女的請罪聲。

“午前姑娘與國公府的蕭夫人見了一面,午後在窗前坐著發了會兒呆,說身子不適就歇下了,奴婢要請大夫,姑娘說不必……”

虞秋知道進來的是誰了,心慌意亂,匆忙閉眼,蜷著手腳窩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