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這邊看。

最後才面朝虞秋,他聲音刻意壓著,辯解道:“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會買通你府中的丫鬟……”

虞秋已預料過這種情況,按照提前擬好的說辭道:“丫鬟都已經招了,我爹顧及著往日情誼給你留了層臉,你竟然還不知悔改。”

當初虞行束沒有直接押著丫鬟找上門聲討,就是顧慮著那是伺候虞秋的人,怕傳出些風言風語毀壞虞秋名聲。

現在虞秋一改往日怯弱,毫不留情面地把這話大聲說出,餘延宗面上無光,低下的聲音暗含威脅道:“你就不怕太子知道嗎?”

虞秋細眉緊皺,道:“又不是我圖謀不軌,我有什麼可怕的。”

她一點都不怕,因為這事就是雲珩提醒了,她才知道的,何況就算當時雲珩不知道,後來也該從平江那聽說了,他從沒提過這事的。

虞秋的話一小半是說給餘延宗聽的,最主要還是要讓雲珩滿意,她聲音更大,道:“我今日把話與你說清楚,今後咱們兩家恩斷義絕,互不相干!”

餘延宗的臉青白交替,他不甘心,怕被雲珩聽到,只得聲音放得更低,這一低,就更沒有氣勢了。

他責問道:“你到底是因為這點小事要斷絕關係,還是因為你勾上了太子?你說得輕巧,虧得過去我娘對你……”

“她與餘蔓秀帶我去赴宴,趁著我爹不在,百般抹黑我外祖父一家,你承認不承認?”

虞秋的呵斥讓餘延宗啞口,他沒想到虞秋連這事都知道了。

“你也不必挾恩圖報了,我承認小時候受了你母親的關照,可我爹每年都有特意備上足夠的謝禮送去,早就已經答謝過了。遑論你家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我與我爹不欠你們的,你再拿這個說下去,那你就是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

“我以後會如何也不勞你費心,嫁給太子,總好過嫁給一個……”虞秋沒嘲諷過人,話說得不是很流暢,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快點把這事解決了,就能去試探蕭太尉了,於是狠心繼續。

“……好過嫁給一個不管是家世、相貌,還是才學,都普普通通的男人。就算是有癩ha蟆吃到過天鵝肉,也不是每一個癩ha蟆都能吃到的,望你知曉。”

幾句話說的餘延宗面如死灰,他握緊了拳頭,因為羞恥與憤怒,額頭青筋不停地跳動。

等候著虞秋的雲珩,與遠處守著的丫鬟等人不允許他動手,他只能強笑,道:“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你爹孃與我父母相熟,當初他二人能成就好姻緣也多虧了我家,你怎麼好說得這麼難聽……”

虞秋心中一動,驚訝地看著他,“你爹孃促成了我爹孃的姻緣?”

餘延宗見她態度有所緩和,逼著自己同樣舒緩語氣,如幼時那樣溫和哄她,道:“是,你想知道嗎?坐下喝杯茶,我慢慢與你說。”

虞秋目光猶疑,朝遠處看了雲珩兩眼,隨著他坐下了。

就在餘延宗換了口氣放鬆下時,遞到虞秋跟前的茶水,被她隔著衣袖推了回去。

虞秋聲音清脆道:“我懷疑茶裡有東西,你把它喝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