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端著苦茶啜飲,宛若那當真是什麼絕世好茶,隨即打消了這念頭。他看著是真的喜歡這苦茶。

好慘,白日裡要喝那麼苦的藥,晚上做個夢還要被逼著喝苦茶。

虞秋哀嘆著,不想跟著雲珩發瘋,怕雲珩心情不好,醒來後又去找什麼術士的,揀著他有興致的話題問:“太子與太子妃近來可還好?”

雲珩眉頭微攏,道:“仙人不是應當以拯救天下為己任嗎,神仙姐姐怎麼盡問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又倒打一耙!明明是他自己張嘴閉嘴太子妃的!

虞秋在心底氣惱地罵了他一句,掰扯道:“太子是將來的一國之君,太子的事情就是天下事。”

“也算有道理。”雲珩點頭放過她一回,沉吟稍許,道,“那孤就直說了,太子妃不知道是不是從雲琅身上學來些輕佻行徑,除了調戲孤之外,還學會撒謊裝乖扮嬌弱,讓孤很是頭疼。”

虞秋臉上升起陣陣熱氣,只當這說的不是她,默不作聲地端起苦茶飲了一口。

“這事是孤沒安排好,忘了她雖然穩重,但終究才十六歲,還是得孤親自教導才行。”雲珩話說得很慢,保證虞秋每個字都能聽清楚,道,“再不教訓她一下,她就要踩到孤頭上來了。”

虞秋含糊其辭:“嗯……是這個道理呢……”

雲珩漆黑的眼眸對著看不清面容的虞秋,咬了下舌尖的傷口,尖銳刺痛傳來,讓他心中格外清醒,他沉靜道:“這事不急,孤會慢慢教訓她。”

“你要怎麼……”

“這

() 就暫時不與神仙姐姐說了。”雲珩阻止她的話,朗聲道,“神仙姐姐神機妙算,說什麼都能成真,不若再與孤說說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

虞秋結巴起來,“……嗯……這……”

現在事情與上輩子完全不同,她上哪兒預測啊。

“神仙姐姐在為難什麼?不會是掐算的仙法不靈了吧?孤可從未聽說過這等事發生在神仙身上,妖孽邪術那倒是有不少。”

虞秋最怕的就是被當成詭魅邪術了,趕忙道:“自然是靈的,那我且與你說說……呃……你那太子妃的病再有五日就能好了。”

雲珩瞥了她一眼,心想她還算機靈。

白日太醫把脈時說過了,好好修養,虞秋這傷寒三日左右便能痊癒。她特意往後說兩日,多了層保障,畢竟裝痊癒不好裝,裝病就簡單的多。

雲珩想要她拿出點實際的行動,道:“全痊癒就好。此外,孤有一事想要得知。”

“餘懷岸幾人與太子妃家頗有淵源,那餘延宗對孤不懷好意,偏生太子妃對他百般忍讓,孤想知道太子妃何時能狠下心來與他一刀兩斷。”

這個簡單,虞秋當即答道:“七日之內。”

“神仙姐姐仙法精妙。”雲珩誇讚了一句,給兩人續上苦茶,繼續道,“還有一事……”

他略微遲疑,虞秋看出來了,以為能抓住他的短處,急切問道:“還有什麼事?”

“說來羞慚。”雲珩嘴上說著這種話,臉上是一點兒也不見羞的,不急不緩道,“太子妃學的那樣輕佻,讓孤防不勝防,所以想問問神仙姐姐能否掐算出,她何時會再對孤動手?”

雲珩氣息悠長,尾音微揚,道:“孤好提前提防,這回,定然不能讓她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