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議事廳,事情處理完,繞去看望那隻綠毛鸚鵡。鸚鵡曾經有一副好嗓子,現在變成了啞巴,在籠中跳來跳去,外在與尋常鳥兒無異,唯獨不能發聲。

他再去見雲琅,雲琅正被人押著讀書,見了他眼淚汪汪,“皇兄,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偷看你和皇嫂親熱了。”

雲珩讓人退出去,只留他二人在屋中,問:“可還記得前年,雲珀曾得了一隻白孔雀?”

雲琅記這些尤其清楚,精神一震道:“記得記得,可漂亮啦,尾巴有這麼長,飛起來和鳳凰一樣,我都看呆了。可惜三皇兄小氣,不肯隨便放出來給人看。”

“孔雀呢?”

雲琅被問住,撓了撓頭,不確定道:“好像是水土不服,沒養多久就死了……”

他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好奇問:“皇兄,你問這些做什麼?是不是要捉來哄皇嫂?不是說三皇兄快要回來了嗎,可以問問他是在哪兒找的。找到的話,我能去湊熱鬧嗎?”

雲珩根本就沒聽他說話,他又絮絮叨叨道,“我聽說雲瓊與雲璃馬上要被放出宮了,他倆那麼不老實,肯定會來搗亂的。皇兄,你放我去皇嫂那吧,我來保護她。這回我真的不貪玩了!”

雲珩仍是未說話,沉寂半晌,道:“再過幾日。”

他低垂著眼踏出房門,抬眸時,眼中陰雲聚集,如夏日暴雨將來前的黑壓壓的天色,壓抑著翻騰的內心。

雲珀喜歡漂亮的東西,瓷器、書畫、花鳥等都有,不拘於死物或者蟲魚,還特意空出了一處園子,專門存放這些,待客時偶爾會領人進去觀賞。

雲珩不信這就是他的嗜好,一如他不信雲珩痴迷棋藝。兩人心知肚明,這都是演給外人看的。

聽聞雲珀在鹿鳴宴上出言侮辱了一個姑娘,雲珩也覺得這姑娘是被人提到他跟前,可惜沒能入了他的眼,才會被評說蠢笨無腦,否則他該想法子將人收入後院了。

到如今,早早死了的白孔雀,被拔了舌頭的好嗓音鸚鵡,再加上葛齊兄弟倆的事,等同是將雲珀的目的擺在眼前了。

他不是喜好美好的事物,而是喜歡將其收集下來儲存。

虞秋就是他看中的另一樣東西。

她是四品朝官的嫡女,且有蕭太尉那樣的外祖父,現在互不搭理,真遇上危險時,蕭太尉未必會束手旁觀。

想要將她收集起來,得先使她淪落為無人關注的孤女,再離了京城,到時候天高路遠,她怎麼死的,死在了哪裡,不會有人在意。

即便訊息傳回京城,也不過是讓人嘆息一句紅顏薄命。

雲珩回到後院,外面守著的丫鬟侍女連忙起身行禮,道:“小姐還在安睡。”

他進到裡間,看見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的虞秋,輕輕將毯子扯下來,露出虞秋悶得通紅的臉。

天氣已熱了起來,她鬢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美貌不減,反而更添嬌豔。

這是一副難得的美人相,就是不知道雲珀是打算把她拆開來做成畫,還是有別的法子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