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響著,聽著像是剝殼的聲音。虞秋心生惱怒,連續兩次,雲珩一定是故意的。

餘延宗站起來,警惕道:“隔壁有人?是誰?你爹不是不在家嗎?”

那聲響不疾不徐,根本就沒有遮掩或者停下的意思,虞秋忍無可忍,憤然道:“是我買來的一隻狐狸,長得醜,不聽話,又懶又饞,一定是在啃桌角了,明日我就把他扔掉。”

窸窣的聲音微妙地停了一下,又重新開始了。

餘延宗一聽也是,倘使隔壁是個人,必定是要安靜無聲的。

他放了心,不去想什麼狐狸或者桌角的事,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聲音低下,“……皇權顛覆,萬一太子出了意外,你要如何自保?”

“你怎麼知道太子會出意外?”虞秋想起上輩子他逼自己下毒的事,還有巷子裡他說過的話,問,“你說有法子讓我與太子的賜婚作罷,是什麼法子?”

餘延宗對此閉口不答,道:“你只要告訴我,你要如何自保。”

虞秋在套話這方面一向不行,假扮神仙姐姐這麼久,也沒能從雲珩嘴巴里套出什麼正經事。

她放棄追問,只想斷了餘延宗的念想,想了一想,吐字清晰、乾脆利落地回道:“那我就與他一起死。”

餘延宗面色轉白,隔壁窸窣的“啃桌角”聲音也停下。

對話已進行不下去,勉強又坐了會兒,餘蔓秀出聲要離去。

虞秋將人送走,長舒口氣。總算是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了,就算是雲珩也別想捏到她的短處。

她惦記著對雲珩興師問罪,偷聽別人說話怎麼能故意弄出聲音呢。她輕快地繞去隔壁,雲珩正好正要踏出小門,兩人隔著門檻撞上。

看見他手中捏著顆圓滾滾的紅皮荔枝,虞秋氣極,“你吃也就吃了,故意弄出聲響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

() 在偷聽嗎?”

“別人”兩個字讓雲珩心順,他兩指一錯,捏開荔枝外殼,問:“你養的醜狐狸在哪呢?”

“……”虞秋眼神心虛地飄向一邊。雲珩給她拖了後腿,她罵了雲珩一句,算是扯平了。

她不再提這事,故作大方道:“算了,不與你計較這事了,先去撈玉佩吧……”

“玉佩?我給你那塊鴛鴦玉佩?”

雲珩看著她點頭,冷嗤一聲,側身讓開。

虞秋莫名,下意識看過去,見隔間裡面的小桌上有兩個碟子,一個裝著紅皮荔枝,一個是剝好的剔透果肉。

她疑惑地轉回頭,停頓一下,猛地再轉回去,終於看見了桌角處擺著的一塊玉佩。

是一塊很普通的、街面上隨處可見的方形玉佩,也是她丟入水中的那塊。

雲珩給她的鴛鴦玉佩,她根本不敢弄丟,還好好的在她房間裡收著呢。

被人拆穿了謊言,虞秋瞬間紅透了臉,磕磕巴巴道:“說、說好的,你自己下去撈的,怎麼、怎麼能讓別人替你……”

“讓我自己下水撈,你有想過後果嗎?”雲珩手中荔枝已剝去了殼,晶瑩果肉顫動著遞到虞秋嘴邊,被她偏著頭躲開。

“不吃是吧?那我待會兒就跳入水中。”

虞秋不以為意,跳就跳唄,她巴不得雲珩跳進去弄得滿身狼狽,讓所有人看他的笑話。

雲珩看著她,悠然道,“太子與未來太子妃感情甚篤,太子前來探望,在府中待了一個多時辰,離開時頭髮半溼,還特意換了身衣裳。”

給虞秋留下足夠的時間反應,他道:“我就知道你心眼壞,是想讓我下水弄得狼狽不堪,再壞了我的好名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