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舅舅不點頭就不可以下葬。

“舅”,成娃子眼睛通紅,“從?小我爹就死了?,我就把?您當成親爹一樣?”。

他飛快的眨著眼睛,但淚珠子就是不聽話的直往下掉,“可是我那個膿包的家也?不能總拖累您跟妗子,再說了?,小木頭已十三歲,轉年就能說親了?”。

小木頭跟他不一樣?,他娶不娶親無所?謂,可小木頭這樣?好的弟弟,合該找一個家世好、性?格好的女子才對,可若是他一直拖累舅舅家,哪家疼孩子的父母願意將家裡的女孩兒嫁過來。

老王鼻翼扇動,他低下頭,鼻音有些重,“你這孩子,別瞎想”。

成娃子拿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舅,叫我試試,我也?想給娘過上好日子。”

幼鳥總得學會飛翔,羊羔總要學會走路,馬駒若是不能站起來,便會被馬群拋棄,終身殘廢。

護在羽翼下的孩子,不知不覺間竟然?長大了?。

老王想起昨晚上媳婦說的話,他喃喃自語,“你家的事兒,我,是管不了?了?”。

“老王,又來看成娃子?”旁邊的人?湊過來打招呼。

“嗐,路過、路過而已”,老王遮遮掩掩的躲在圍牆後頭,只是眼睛卻一刻不錯的盯在演武場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上,“這便要走了?”。

旁邊的人?笑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躲在‘家屬區’裡偷看。

演武場上大約有20來人?組成一個方隊,衣裳一模一樣?不說,行走坐臥彷彿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個個昂首挺胸,姿態肅然?。

那人?湊過來,說起他們這些“家屬”最愛的問題,“你說,天天又站又跑的,還不許回家睡覺,到底在這做什麼呢?”

大夏天的,天天都在大太陽底下操練,早晚還從?莊子上跑到山腳下,個個曬的跟黑炭球似的,晚上回家歇息的那會子,身上結的鹽霜都可以刮下來炒菜吃。

“誰知道?呢”,老王確實比普通的莊戶人?家稍微有見識些,但是他也?沒見過這樣?式的,“不過,人?看著倒是精神不少,體格子也?壯實”。

旁邊的人?點頭認可,“那可不,天天精米細面吃著,肥的流油的大肉可勁造,能不精神嗎?”那人?轉過頭來與?老王耳語,“你家那個給你們帶過肉嗎?”

老王的得意溢於言表,一時間幾乎將嘴巴笑歪,“我就說操練辛苦,叫他不要帶不要帶,可孩子孝順,就是不聽,連家裡的小崽子最近都長胖了?”。

耿主子大方,中午的肉管夠,晚上每人?也?有三片一指厚的肥膘肉,可以自個吃,也?可以帶回家,許多?人?都中午吃到嗓子眼,把?晚上的肉拿油紙包了?帶回家,兌上各色青菜一煮,就是一鍋好菜。

還別說,沾了?肉味的菜就是好吃。

老王咂摸著嘴回味菜的滋味,媳婦不願意佔孩子的便宜,隔三差五的就割肉放進去一塊燉,還把?大姐接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