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功臣之後,個個還有官職在身。

若是能嫁給哪個侍衛做當家夫人,豈不是鯉魚躍了龍門?

葡萄笑?眯眯的看著白梨通紅的臉,“好姑娘,知道你?長大了,等見了主子,我便替你?求個恩典”。

這?些侍衛都?是主子爺賞給主子的,雖說?都?是與蘭院息息相關之人,但若是能系得更?緊密些,自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了葡萄這?話,白梨卻丟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反而發起?愁來?,“也不知道主子此刻到了沒?有”。

馬車剛走了兩?日,主子就?嫌慢,還給她們出了一個算數題,問路程三百里,一日走六十里,多少日才能到,若是一日能走百里,又該何時到。

白梨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還未曾算明白,便見主子已經用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將小阿哥綁在身前,又帶上李懷仁與七八個侍衛,眼見著便看不見人影了。

葡萄在旁跟著嘆了一聲,主子自在慣了,嫌棄馬車走得慢也是常理,但此去熱河還剩有將近二百里路,主子還帶著兩?位小主子,能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到嗎?

她唸了兩?句佛,只盼著主子能早日與主子爺團聚。

許是葡萄的祈求得以被神明聆聽?,耿清寧騎馬不過耗費一日半的時光便到了熱河———本也只剩一百八十里路了。

只是不知為何,熱河的大街上卻沒?有多少人走動,來?來?往往竟然?是一片肅殺之意?,甚至還有許多帶刀侍衛在來?回巡邏。

難道是,朝政方面出了什麼事?

耿清寧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是父女二人患病就?好,那年生病的事,哪怕是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但緊接著,她又倒吸一口涼氣———她在做什麼蠢事?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若是當真信件推遲的原因不是生病,而是與那奪嫡之事有關,她帶著孩子們過來?,豈不是給別人送來?全家桶?

還不如在京城苟著,即便四爺奪嫡失敗,大不了被圈禁在府裡。

一想到這?裡,耿清寧只覺得渾身發軟,幾乎握不住韁繩,直到懷裡的孩子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才驚醒她。

是啊,為了甯楚格,她不可?能不來?。

甯楚格是她頭生的女兒,是她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對她而言是意?義非凡,無論如何,她都?會來?這?一趟的。

她甩了個空鞭,甩掉腦子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還是莫要自己嚇自己了,才康熙五十年,沒?到奪嫡白熱化的時候。

甯楚格一定會沒?事的。

馬蹄嘚嘚敲打青石磚,一行人飛快地奔向熱河行宮,有李懷仁這?個太監總管在,又有雍王府的腰牌,一路順利的進了行宮。

眾人在側門處下馬,前頭打探的人已經送來?了訊息,說?是四爺仍住在春好軒。

耿清寧還記得這?裡,上回侍疾的時候,她與四爺就?住在此處。

一想到這?裡,便不由得感慨萬千,當年頭一回來?此地之時,弘晝還只是她肚子裡的一顆小豆芽,如今都?能繞著這?個院子跑上三圈。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耿清寧一面嘆息時光如流水一般,一面踏進了院子,無需旁人引路,她便熟門熟路的尋到四爺的房間。

不過,怎麼到處都?是靜悄悄的?

她四下一看,只見不少人縮著腦袋在牆角站著,正房的房門竟然?沒?人守著,所有人都?是一副既不敢遠離,又不敢上前的畏懼模樣。

這?模樣她熟,四爺肯定又在發脾氣了,

唔,既然?有空發脾氣,應當父女二人都?是平安的。

不過,耿清寧摸著下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