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海溝。

二人永遠不在一個腦回路上,永遠在雞同鴨講。

耿清寧洩了?氣?。

正巧,外間有熱水送來,她強打起精神道,“這樣,你先去洗漱,剩下的,待會再說”。

即便決定?放過自己,也是需要時間緩和的。

四爺不解她為何突然情?緒低落,但?剛才確實騎了?馬,身上有馬燥味兒。

他無可?奈何的起身,但?片刻後?,他復坐回去,替她解開她身上裹著的被子,輕聲?安慰道,“你若是不想去,不去便是,何苦氣?壞了?身子”。

耿清寧沉默一瞬,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是我不想去”,她直勾勾的看進他眼裡,“我做夢都想去,是我去不了?,福晉也好,陳嬤嬤也罷,我都不可?能將小五託付給他人”。

她停頓片刻,“除非那個人是你”。

父母二人共同扶育孩子乃是正理。

身邊人滿臉的平靜,沒有怒意,也不見委屈,只是在認真的闡述自己的想法。

四爺卻輕輕笑起來,原來在她心中,只信賴他。

“你這樣的性子不能說不好,只是太?獨了?些?”,他握住她的手,斟酌著說道,“以前你在府裡,總是獨門?獨院,不與任何人往來”。

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慢,“可?人活在世上,總得需要有人幫襯一二,劉邦尚有張良,李世民亦有魏徵”。

他抬眼問她,“你明白爺的意思嗎?”

耿清寧微微點點,自言自語道,“誰是劉邦?誰是張良?”

到底是她的孩子成就?福晉,還是福晉幫她?

四爺靠向身後?迎枕,放鬆道,“爺叫你是誰,你便是誰”。

甭管旁人的心思再活絡,在這王府裡,就?得按他的想法來,無論是酸、甜、苦、辣,他給什麼,她們就?得接著什麼,容不得她們不要。

耿清寧被他狂炫酷霸拽的一句話說得愣住了?,以至於四爺去洗漱的時候,她依然思緒翻騰,總覺得自己特別像電視劇裡謀害原配的惡毒女配。

四爺就?是那個心眼偏到胳肢窩的渣男。

若是她跟四爺的故事?被拍出來,應該有一批人罵她既要還要,另一批人罵她不知好歹,她甚至還能想象到自己在網上跟拼命人家解釋,未果,然後?再對線三百回合的景象。

葡萄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主?子似乎正回憶著什麼,臉上雖沒有笑但?滿是懷念,看來剛才屋子裡的氣?氛應當?還不錯。

她將八珍牛乳羹放在旁邊的案几上,又將掛在薰籠上的衣裳拿下來。

“主?子爺賞的這些?紗、羅可?真好看”,她叫小桃去找那套珍珠的首飾來配衣裳,“又鮮亮又涼快”。

她又誇四爺賞的首飾,“還有這珍珠簪子,配上這天水碧的衣裳,清爽的跟夏日的荷塘似的”。

耿清寧坐在鏡前,手中無意識的拿勺子攪拌著,她若是起晚了?,又不想耽擱用午膳的時候,就?會選擇各種各樣的羹。

今兒是用猴頭菇、白茯苓、山藥等八種珍品磨製成粉,加入牛乳一起熬製而成的八珍牛乳羹,有天然的食物清香和淡淡的甜味,既能滋養脾胃,又能飽腹。

她用了?半碗安撫造反的肚皮,才分出神去看那眼熟的珍珠簪子。

她記得這簪子……上次見武格格的時候曾被摔了?一回,上頭有不少細碎的劃痕。

葡萄笑盈盈的舉給她看,“主?子放心,小桃專門?找人打聽過的,珠層厚的珍珠便是有傷痕,拿銼刀細細打磨掉即可?,您瞧”。

耿清寧將簪子拿在手裡,無論是看還是摸,那摔出來的痕跡似乎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