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這般兒子實在放心不下,只能過來求額娘了”。

還沒反應過來,德妃娘娘只聽見她自個的聲音,“放心罷,額娘雖沒什麼本事,但在這永和宮裡,護住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四阿哥放心的走了,雲嬤嬤得了主?子的吩咐去送,只是留在殿內的德妃娘娘覺得她好?像踩在雲端,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甯楚格竟然這般神異?幸好?,是個小格格,再特殊也有限度,不至於紮了別人的眼,若是個阿哥這般神異,只怕老四與小阿哥就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她作為四阿哥的生母,自然也會受到牽連。

除了慶幸之外,使她心神劇震的還有另外一件事———原來老四竟這般親近、信賴她,這麼重要的事兒竟毫不猶豫的就同她說了。

她還以為……他會怨,會怪。

當?初四阿哥出生的時候,她才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自然是沒有機會親自養育子嗣的。

而且皇上?想?讓承乾宮娘娘養著他,雖說她心中是千萬個不樂意,但一來憑此竟位,二來也比 他小小一個在阿哥所無依無靠,受太監嬤嬤搓磨的強。

但無論有多少個理?由,他總歸是給?了別人,這道難以修復的裂痕自那?時便在了,直到承乾宮娘娘去了之後,母子二人已經不知?該如何相處,只能這般不遠不近的,客氣遠多於親近。

如今看來,竟是她一直在介懷當?初之事,德妃娘娘嘆了一口氣,或許她介意的自個兒卑微的出身?,不能抗拒的命運,還有拿親生孩子換前途的痛苦。

但,老四竟然心無芥蒂的仍認她作額娘。

是了是了,兒子求額娘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而額娘幫兒子也是理?所當?然,德妃娘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全身?上?下各處的氣兒都是順的,就連胸口處常年盤踞的鬱氣都幾乎消散的一乾二淨。

離過年越近,耿清寧就愈發的焦慮,而且這件事並非能隨著她的意志力轉移,只能被動的接受。

是以她只能一大早將甯楚格從被窩裡挖出來,將仍睡著了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給?一旁伺候的徐嬤嬤交代上?無數句話,目送四阿哥抱著斗篷裡的小糰子離開後,在蘭院裡翹首期盼。

雖然起的很早,但是她已然不能像往常那?般安心的睡個回籠覺,反而是盯著西洋鍾,只覺得那?時針走的分外慢,恨不得上?手幫它一把,好?讓時間過的更快些。

用?早膳的時候,耿清寧會想?到甯楚格,也不知?曉永和宮內的早膳她能不能吃得慣,坐在書房裡看小說的時候,都不能安心,偶爾向窗外投的一瞥中,看見了院子裡的雪人,也會想?到她會不會在永和宮內找不到喜愛的玩具。

耿清寧焦慮到甚至無法安心午睡,她突然間就能體會到幼兒園圍牆外邊那?些父母的心態,哪怕只能從圍欄中看一眼孩子,知?曉她是安全的、高興的,父母也就放心了。

當?初還嘲笑?別人,如今自己也成?了這其中的一員,甚至還不如現代的幼兒園,畢竟皇宮內院沒有那?種可以讓她看到裡面的圍欄,她也出不去這貝勒府,只能一點一點的熬著時間。

甯楚格可不知?曉她額娘這般煎熬,等她睡醒的時候,雖然只看見徐嬤嬤在身?邊,但是這些時候額娘都反覆交代過了,說是她今日?要去一個好?玩的地兒,但那?個地方只能她一個人去,額娘沒法陪著她。

如今看來,這便是額娘口中說的那?個地方了,她左右看了兩眼,便從床上?跳了下來,打算瞅一瞅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小宮女見她醒了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雲嬤嬤便從外間進來了,她雖對著耿清寧是那?種刻薄的態度,但此刻見了甯楚格幾乎將老臉笑?成?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