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四爺多年,還為他生了一子兩女?,如今他卻為了那些還未進府的新人叫她沒臉。

宋格格行?禮告退,一路扶著文秀的手臂,強撐著回了自?己的院子後,立刻叫人扶著她跪在佛前。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仍舊掛著悲憫的笑容。

跪了許久,宋格格才覺得頭?腦清明?了一些,四爺不是個薄情之人,此舉必有深意。

可最近她只做了一件事。

被髮?現了?

一時間,她的心口狂跳,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嗓子也乾澀但無法吞嚥,宋格格閉上眼睛開始默唸法華經,待到?佛前的香燃盡,她也終於平靜下來。

絕對不會是被髮?現了,一來,此事她做的隱秘,繞了好幾道圈子,根本沒有直接觸碰,二來,以四爺眼裡揉不了沙子的性子,若是此事被髮?現,她現下已無法安然自?處。

還是得想?個法子探探口風才是。

宋格格想?的很好,只是自?那日後,康嬤嬤每日都會去她那裡查驗一番,無奈之下,她只能先收拾東西。

撲撲通通收拾了半月之後,二月初二這一日,康嬤嬤才親自?領著她去了新住所。

新住處是一個一進的小院子,只有兩間屋子,甚至連個偏房、耳房都沒有,院子裡空落落的,除了一個光禿禿的桂花樹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院落之小,從院門到?屋子門口,只有十餘步,別?說?宋格格,就連過慣了苦日子的文秀當時都變了臉色。

“格格”,文秀擔心的看著宋格格,“您……”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響亮的狗叫聲打?斷了,外面也傳來了許多人走動的聲音。

這個小院子一側是下人居住的後罩房,另一側也是貓狗房。

宋格格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刻再吵再鬧已是無用,不用靜下心來以謀後事,“收拾東西罷”。

屋子只有兩間,裡頭?那間靠牆放著床作為臥房,在中間放了一張屏風,隔出一小塊區域供佛像,外面那間既要用來會客,還要用膳,若是抄經寫字,還要當成書房。

文秀犯了難,以前的院子裡,她與幾個小丫頭?睡在一個房內,雖說?房間不大,好歹也有一塊立腳的地兒,如今,主子都施展不開,她們又當如何。

“要不,奴婢們回下人房那邊?”文秀一面拿撣子將角落的蜘蛛網拂掉,一面輕聲問道。

宋格格盯著文秀身穿丫鬟衣裳也擋不住的妙曼身姿,突然想?起?之前她將四爺請來那回,是一瘸一拐回來的。

“不用”,宋格格微微搖頭?,神色有些微妙,“你就睡在我?房內,打?個地鋪便是”。

丫頭?伺候主子睡覺這也是應有之意,文秀並未有疑,脆生生的應下,忙著將主子的鋪蓋被褥鋪好,那些東西都可以慢慢收拾,但主子每日午膳後都會小憩一會兒,可不敢耽擱主子休息。

文秀鋪好了床,又忙不迭的去領分例、提膳,幸好,雖然住得差了些,但目前看來,吃喝用度並未短缺。

總算還有個好訊息,文秀想?。

府裡的日子本就難熬, 搬到那個小院後,更難熬了些。

尺見方的院子?,走不了幾步就到頭, 一顆光禿禿的樹, 不見一片嫩葉,看著就讓人心情煩悶。

旁邊的下人房人來人往, 總是喧囂的厲害, 抄經、祈福都會受到影響,若是颳起了風, 貓狗房裡畜生身上那股子腥燥味,便會順著窗戶縫就鑽進屋子?裡, 就連佛香都壓不住。

見格格一日?比一日?的憔悴,睡也睡不好,用膳也不香,文?秀便從花園子圍牆外伸出的枝條上折了幾支黃色的臘梅花, 專夾在窗縫、門縫處, 梅花清香素雅, 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