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無法回去,何不就此接受?何況看女施主的年齡,想來也來這個世界不久了,難道還無法習慣?”

拽著老和尚的僧服,抬眸哀哀怨怨的看看他,“大師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一個不聲不啃把您扔到一個漫畫世界我看您還能不能如此鎮定如常。”畢竟有了十幾年習慣的時間,小寒已經恢復過來,開始有心思和老和尚打趣了。

老和尚摸摸鬍鬚呵呵一笑,“施主也太小看老衲了,跟隨佛祖數十年還沒有處處有佛處處家的覺悟,那老衲也白唸佛了。”

翻個白眼,小寒覺得和一個誠信禮佛的老和尚說這些實在太沒意義了。雙眸滴溜溜一轉,蓮花寺的香火鼎盛盡收眼底,“大師是寺廟的住持?”

老和尚笑點頭,“是啊。老衲從前任住持手中接手蓮花寺也有十餘年了。”

“香火鼎盛啊!”小寒感嘆。完罷嘿嘿一笑,“賺錢不少吧?”

老和尚默默看了她一眼,忍住了鄙視的眼神,搖了搖頭,“香火一類皆是施主自願,並非硬性規定。不過大多施主都覺得如果不多捐一點香火的話便不會受佛祖保佑,因此寺廟的香火錢也算是富裕。”

這次倒是小寒投去鄙視一眼,“規定了要給錢和不說明其實沒多大區別吧?”

老和尚笑而不語。

小寒識趣的換了另一個話題,“大師是中國人麼?”

老和尚點頭嘆氣,“是啊。當年國內大亂,我隨著師父漂洋過海創立了這蓮花寺,因為師父佛法高深,所以寺廟香火鼎盛。說來我也是沾了師傅的餘蔭啊!”

“大師想家嗎?”她問。

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彷彿巨石入湖,惹得老和尚臉色大變,閉目凝神,口中連宣佛號,手中的念珠快速撥動。被老和尚動作嚇住的小寒倒也不敢吱聲,只是默默等他恢復過來。

半晌,老和尚終於平靜下來,睜開眼睛面露苦笑,“唉,幾十年的修行今日卻被女施主一句話攪亂了。”

小寒也知惹禍,低下頭乖乖道歉,“對不起,只是覺得大師修養過人隨口一問,卻不知亂了大師修行。”不過心裡難免有一絲快意:你不是說處處有佛處處家麼?

老和尚搖頭,“還是老衲修為不到家,雖無家念,卻有國分。”

小寒嘟著嘴,“有國分有什麼不好?姑娘我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魂!”

說完,卻被老和尚笑話了,“施主現在已經不是了。”

被這麼一說小寒神色又重新暗淡下來,“你以為我想嗎?”丟了以前的一切,換得現在的新生?

老和尚趕忙一彎身,“阿彌陀佛,是老衲失言。”

小寒強笑,“沒關係,不怪你。”

老和尚慎重道:“不可不可。這樣吧,老衲便為施主算算姻緣,算是賠罪。”

小寒瞪大眼睛,“不是吧?和尚也管算命?還是姻緣?”

老和尚哈哈大笑,“佛道本一家。何況在這兒立身,便要迎合眾位施主的口味。佛家亦有送子菩薩一說。”

小寒摸摸腦袋,“倒也是。那就請大師幫我算算我的姻緣了。”

老和尚裝模作樣的掐指算著,跟小寒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招搖撞騙的道士倒頗有些神似。片刻過後老和尚露出帶些頑皮的笑意,像個老頑童似的說:“女施主的姻緣就是剛剛的少年啊。”

小寒臉霎時通紅,“亂說!您算的肯定不準!”說完看看錶,“大師先忙,我先告辭了。”

“嗯,”老和尚一笑,“是因為那個等在外面的少年吧。”

小寒連耳朵都紅了,“大師也說笑!”說完蹬蹬蹬往前跑,快跑出門的時候卻被老和尚叫住。

“女施主稍等!”老和尚擦擦頭上的汗,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