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明白,自己越是跟蹤,前面那個黑鷹狙擊手就越接近他的手下。頂點.2x.co現在面對的這個黑鷹狙擊手就不容他有絲毫的鬆懈,可這到底是力量基本均衡的追擊。

可一旦這個狙擊手與他的手下會合,現在一對一的格局就要立即發生改變,他將要單槍匹馬的面對數個強悍的黑鷹僱傭兵。所以他這幾天不得不高度警惕,根本不敢在荒野中生火,一直吃著冰冷的單兵口糧,喝著冰冷的泉水。

而今天在得知戰友們進山後,他的心中突然有有了一種放鬆的感覺。有戰友們緊緊綴著那幾個押送軍火的黑鷹僱傭兵,他就能踏踏實實的休息一下了,好好清理一下身上和心中的疲乏感覺。

他慢慢吃著香嫩的烤雞,一股熱乎乎的感覺很快就瀰漫到了全身。不知不覺中,他已將整隻烤雞送進了肚中,他看看身邊的一堆雞骨頭,咧嘴笑了起來:沒想到這麼一隻碩大的山雞都讓自己給消滅了。

小花趴在他身邊感覺到了他的笑意,揚起小腦袋也咧著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萬林溫柔地摸摸小夥伴的腦袋,起身將火邊的石頭搬到山洞洞壁旁,自己抱著狙擊步槍舒服的靠在了洞壁上,一邊慢慢運轉體內的真氣恢復體力,一邊在腦海中捉摸著對手下一步的動向。

此時,山中已經被夜幕籠罩,亨利依舊在山中快步行走著,他必須儘快與幾個手下會合,不然他們就極可能被對手分割包圍、逐個消滅。

亨利拖著沉重的雙腿艱難的在山中行走著,連續幾天在山中風餐露宿,再加上神經高度緊張,他也跟萬林一樣感到了極度的疲倦,身上好像揹著一個沉重的包裹一樣。

積雪融化後的山中顯得極為寒冷,腳下的石塊和泥土十分溼滑,兩側山頭上不時冒出綠瑩瑩的光點。亨利知道,這是山中的猛獸在用陰冷的眼光盯著自己,只要自己堅持不住倒在地上,這些野獸會毫不猶豫地撲下山頂,用它們那尖利的牙齒將自己撕成碎片。

他警惕地放慢了腳步,扭頭看看周圍,隨即將消聲器取出裝在了狙擊槍口上,以備在萬不得已開槍的時候,避免驚動身後那隻花豹,暴露自己的位置。山中猛獸並不可怕,可那隻緊緊追在身後的花豹狙擊手,才是隨時能致他死地的可怕敵人。

亨利強打著精神做好了戰鬥準備。此時他身心疲憊,不得不打起精神警惕這些在平時毫不在意的山中猛獸。他知道必須要找地方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了。

在連續數天的行進中,他已經耗盡了自己的體力,如果此時對手突然出現,以他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一敗塗地。

他一邊疲憊地向前走著,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可一陣陣睏意向他襲來,腳下也突然逼得無比沉重。

他抬起手使勁揉了揉垂下的眼皮,然後扭頭看看四周將狙擊步槍背在身後,抬手使勁揉揉自己的臉頰,努力使自己保持著清醒。他心中明白,這時他要是一旦閉上眼睛,恐怕就會跟死豬一樣睡去。在這危機四伏的山間沉沉睡去,隨時都可能被沿途追蹤的猛獸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此時,夜空中隱隱露出了暗淡的星光,漆黑的山間在微弱的星光下影影綽綽的。山坡上幾棵大樹上的樹枝在隨風搖曳,就像是一個慢慢舞動著手臂的催眠師,在召喚極度疲乏的亨利過去休息。

亨利的眼前突然出現了恍惚的影像,眼皮像是墜著千斤重的鐵塊,在使勁向下墜著,腳下踉踉蹌蹌地踩在崎嶇的山路上。

睡會吧,睡會吧!他的心中無數次的響起了這種睡意的召喚,就好像眼皮是兩扇沉重的大門,想把他關進漆黑的暗夜之中。

亨利心中明白,此時決不能閉上眼睛,他伸出左手使勁掐了一把右邊的大臂,一股鑽心的疼痛猛地傳導到他昏昏欲睡的大腦中,劇痛是他呲牙咧嘴的差點叫出聲來,可精神也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