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為什麼,但大約就像很久遠的記憶裡,他唯一一次打架,把同學打進了icu。

隨後他在學校等來了可怕的父親,被狠狠罵了一頓後被趕回家,獨自坐在車上時的感覺。

這樣詭異的安心感讓他的思緒突然平靜了不少,再說話時,就變得人模人樣起來:“父親,是我讓您操心了,接下來的宴會我會好好參與的——至於葉空,只是個小丫頭。”

他就跟作報告似的一板一眼的說:“我想為阿璨出氣才特意請她來參加宴會,她本來就不是個安分的性格,因此故意挑釁激怒我也算是有因有果,哪怕看在阿璨的份兒上,我也不會和她計較的——只要接下來的宴會她不要繼續搗亂。”

老人又瞥了他一眼:“就算她搗亂你又能怎麼樣?你看不出你兒子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溫榮立刻皺起眉來:“不會吧?我看他和秦箏相處得挺好的。”

“那是你瞎了眼。”

老人冷酷的說。

溫柔眉頭皺得更緊:“可秦家那邊的合作……”

“你兒子都已經殘廢了,你難道還想賣了他的婚姻給自己當籌碼?”

“怎麼可能?我肯定不會這樣對阿璨的!”溫榮反應很大地立刻反駁,接著又話鋒一轉,“但葉空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他再喜歡也不行——那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災星,仗著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麼禍都敢闖。”

他苦惱道:“如果秦家那位小姐能爭點氣就好了。”

“……”溫老爺子看起來有些想笑,是諷刺的滑稽的笑,但最終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另起話題問道,“那個秦夫人和秦悟,你看出些什麼沒有?”

“什麼?”

老人搖了搖頭,放棄瞭解釋,只說:“你找人盯緊他們——我總覺得他們來玉洲是有別的目的。”

·

“人呢?”秦夫人站在垂墜的紅簾後,冷聲問身後的人。

“找遍了,都沒看到。”

“車還在嗎?”

“在的。”

“總不能是躲到衣櫃裡去了。”她怒極反笑,語調裡滿是尖銳的嘲諷,還有幾分氣急敗壞,“繼續找!我不信葉空在這兒多久他就要躲多久!早知道他連見她都不敢,我還何必跑這一趟!”

身後的人很快離開了。

下方會場裡演奏團開始上場工作。

隨著音樂聲起,溫榮這個主人也回來了,接著盛裝華服的男男女女都開始漸漸步入舞池,輕搖慢晃起來。

秦夫人眯了眯眼睛,看向人群裡已經和葉空分開的溫璨,還有始終跟在溫璨身後的秦箏。

想了想,她對著別在披肩上的微型麥克說了一句話。

·

“走啊,跳舞。”

一位南港來的小姐主動向周頌發起邀請。

周少爺愣了一下,出於紳士風度自然是答應了。

“塗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

接下來是塗晚。

然後許泱,魏知與……原本圍在葉空身邊陪她聊天的四人組全都被請走了。

年輕人這邊,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站著。

那邊同樣突兀的溫璨身邊,則還有個秦箏在側頭不斷跟他說話。

神態溫柔,笑容美麗。

還有其他對葉空頗有好感或者有好奇心的玉洲二代們,本想上前邀一邀她,可同樣很快被南港的人請走了。

這些天他們在長輩的命令下,每天招待著客人們到處玩耍參觀,多少混了個臉熟,這會兒人家主動邀請,便沒有一個人能拒絕。

於是很快,葉空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了。

很快注意到這一點的塗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