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府中管家理財之道,待謝雲策一離開,便立刻將那塊玉佩贖回,單獨承擔了那次的開銷。然而,這件事只有顧宛虞一人知曉,連襄苧也被矇在鼓裡。

襄苧回答道:“確實如此,不過自從那塊玉佩失去之後,雲策公子的居所也被徹底清空,如今他身上最值錢的,唯有衣服與鞋子。”

顧宛虞最初是為了防止他拿家中的珍貴物品去抵押,因此連衣服鞋子都一併收走了。但考慮到他畢竟是侯府的嫡孫,顧宛虞總不能讓他穿著破爛出門,於是又將衣服鞋子歸還給了他。

儘管謝雲策平日裡行為放縱,至今還欠著顧宛虞數百兩銀子,但他卻從未有過用衣物鞋子換取銀子的念頭。顧宛虞猜測,這大概是他的驕傲使然,他覺得抵押衣物太過丟臉。

突然,顧宛虞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她給老夫人寫了一封回信,信中建議老夫人可以送雲策一份貴重禮物,但最好不要購買像玉佩這樣的易於典當的物品,以免雲策再次惹出麻煩,影響學習進度。

“六月十六……”顧宛虞默默地重複著這個生日。

此時,白鷺書院每月一次的月考又如約而至。

這一次,顧宛虞為謝雲策報名參加了十歲班的考試,相當於連跳了兩級;而謝懷胤則報名參加了十二歲班的考試,同樣也是連跳兩級。

這一決定,不僅讓謝懷胤心中忐忑不安,連謝雲策也有些猶豫地詢問:“哥哥,我真的能參加十歲班的考試嗎?這會不會太過急切了?”

謝懷胤看著弟弟緊張得臉色都有些發汗,他知道弟弟上次考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夫人既然敢為我們報名這個級別,就說明她對我們的能力充滿信心。這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我們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

謝雲策目光凝重地落在自己的肩頭,抬起頭來,語氣關切地說道:“哥哥,你的手似乎在微微顫動。”

謝懷胤的心態始終不及謝雲策那般堅韌,此時要與謝雲策一同躍升兩級,他內心的慌亂更是無以復加。

在這十二歲的年紀,童子科以下的最後一輪考驗正懸在頭頂,謝懷胤深知,只要能挺過這場考試,便能夠躋身童科班,與喬燁這樣的佼佼者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回憶起唯一一次目睹喬燁的試卷,那內容依舊曆歷在目,喬燁……喬燁身上所散發出的那份壓迫感,令人難以忘懷。

“懷胤,你的心思飄到哪裡去了?”顧宛虞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如同春風拂面。

謝懷胤猛地一驚,額頭上的汗珠也隨著緊張而滑落。

他迅速望向顧宛虞,有些結巴地回答:“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今天的考試,擔心自己表現不佳。夫人,我真的能夠勝任嗎?是否應該先從十一歲級別的考試開始,循序漸進?”

顧宛虞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卻充滿深意地說:“如果每一步都按部就班,那麼等到二三十歲才能科舉及第,等到四五十歲才能攀升至丞相之位……那麼童子科的意義又何在?官員們孜孜不倦地攀升的意義又何在?”

謝懷胤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的確,與這些長遠的目標相比,他現在所面臨的不過是一次跨級別的考試,只是一場考驗,有何懼之?他已勤學苦練多時,得到了眾多良師的悉心指導,還有書童為他記錄要點……

他本就比常人擁有更加優越的教育資源,這些是喬燁、喬適兩兄弟所無法享有的,他怎能如此輕易地退縮?

謝懷胤的目光轉向一旁,章穎正緊握拳頭為他加油鼓勁,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

這時,謝懷胤終於強忍住內心的慌亂,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說道:“謝謝夫人,我現在明白了,我會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