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之中,冰山佇立,萬古不移。

“身形似蛇,獨眼,分兩尾,這是先天神聖燭陰的神軀,看來它真的將自己葬在了這裡,卻不知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讓它黯然隕落。”

打量著燭陰的神軀,張純一心中的念頭不斷轉動著。

燭陰的神軀看似完整,但內裡早已千瘡百孔,這並非是自然形成的,燭陰身前一定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最終傷重難治,無力迴天,只能將自己安葬在這裡。

這樣想著,張純一將目光移向了燭陰懷抱著的兩件寶物,或許是坐化的太過倉促,燭陰留下的寶物並不多,只有兩件而已,原本還有一些邊角料的,只不過都被古妖帝取走了,早已消化一空。

“宙道三大道種中的過去以及異寶晨鐘。”

冰山隔絕,氣息不顯,仙珍圖沒有生出任何的反應,但張純一還是認出了這兩件寶物。

那過去道種且不說,這晨鐘卻是滄海桑田中孕育的一件異寶,與之一同孕育的還有異寶暮鼓,在傳聞之中,燭陰就是透過這兩件異寶也分理白天、黑夜的,晨鐘響時夜幕來開,天地大白,暮鼓響時夜幕落下,萬物歸於昏暗。

只不過根據之前古妖帝破碎的記憶以及現在的情況來看,真正的異寶暮鼓早已破碎,剩下的只有晨鐘,這後來的帝兵暮鼓則是古妖帝得了機緣仿製異寶而成。

而看著這三件寶物,心靈本能悸動,道初的眼睛都直了,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它反而收斂了所有貪慾,不敢輕舉妄動,虎死威猶在,何況是一尊強大的先天神聖?容不得絲毫馬虎大意。

看著這樣的道初,張純一笑了笑。

燭陰卻是死了,最起碼眼前神軀卻是死了,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後手留下,實際上不僅是這座墓地的主人燭陰還是後來者古妖帝都沒有在這裡佈置什麼厲害手段,一是因為這裡是過去,本質特殊,二是因為沒有必要。

滄海桑田本身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險,滄海不枯,桑田不出,沒有對應手段,就算是妖帝也闖不進來,強行為之,只會遭受反噬,更不用說眼前這座冰山了,就連全盛時期的古都無法撼動,更不用說是其他人了。

移開目光,沒有著急觸及冰山,張純一落在一塊大石之上,其通體灰白,大如山嶽,類似的石頭在這桑田中還有很多,多如繁星,但唯有眼前這一塊是特殊的,它並沒有隨著滄海桑田的變遷而腐爛。

“古妖帝的修行之地,它在這裡站了四個紀元,觀摩神聖之軀,參悟己道。”

落在光華如鏡的大石之上,看著上面兩個淺淺的腳印,張純一好似穿梭時光,看到了古妖帝的身影,其凝望著冰山,萬年不動。

“被過去埋葬,雖然另類不朽,不受壽元所擾,但這種不朽更像是一種囚禁。”

看著古妖帝的身影,張純一感受到了一種舉世皆亡,唯己長存的孤獨,它初時觀摩燭陰之軀或許真的是為了悟道,但後來恐怕更多成為了一種寄託,在這樣的環境裡,若是找不到一點事情來做的話,它恐怕真的會發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嘆響起,一陣微風吹來,古妖帝的虛影隨風而逝,那石面上則有一個個古老的道文顯化出來。

“燭陰玄宙經,直指妖帝的傳承,可證燭陰玄宙法身,遺世獨立之法,可令生靈另類不朽,這是古留在此地的傳承。”

看著石面上的傳承,張純一目光微動。

黑山雖然剝離了古妖帝的記憶,但其是殘缺的,玄之又玄的修行傳承更是如此,根本無法修行,但此地卻是完整的,甚至張純一還看到了很多修改的地方,每每有新的感悟,古妖帝都會將其記錄在這塊大石之上。

也正是因為承載了這些東西,浸染了古妖帝氣息,這塊大石才變得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