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姚廣孝突然想到了什麼。

看向朱允熥的目光也變得震驚了起來。

異數!

姚廣孝的腦海中不經出現這兩個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異數,亦是變數。

這個一,是人定勝天的本錢。

朱允熥……是那個勝天半子的變數?

姚廣孝放下了手,一隻手隱藏在袖子裡,開始暗戳戳的推算。

結果只感覺胸中一口氣血上湧,喉嚨處好似有股腥甜的液體要噴湧而出,被姚廣孝死死壓了下去。

“老衲……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老衲一身喜著黑衣,不曾有什麼白帽子。”

姚廣孝依舊裝傻。

見此,朱允熥也知道這傢伙恐怕沒那麼容易直接歸順自己,但從他剛剛那表情當中就能看出,他對自己已經感興趣了。

“既然不知道,想必是俗世紛擾,打亂了大師的思考,孤給大師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大師好好想想吧,來人!”

朱允熥站起身來,對外喊了一聲。

隨即,外面進來了兩個錦衣衛,“殿下有何吩咐?”

“姚廣孝以下犯上,罪不容誅!打入天牢!給個安靜的牢房,管他吃住!”朱允熥吩咐道。

“是。”錦衣衛領命。

姚廣孝千算萬算也沒算出自己來京怎麼還有一場牢獄之災。

“老衲多謝殿下。”姚廣孝行了一禮,然後轉身跟著錦衣衛離去。

“不用謝,你可以慢慢想,天牢裡面,孤不收你的房費。”朱允熥對著姚廣孝的背影說道。

“老衲身無分文,殿下想收房費也沒有。”姚廣孝還回了朱允熥一句。

然後跟著錦衣衛消失在了朱允熥面前。

……

乾清宮內。

“王忠,外面的最新訊息傳來沒有啊?”

朱元璋拿著癢癢撓,揹負雙手,在花園裡來回踱步。

王忠回答道,“陛下,沒有那麼快的,今天的冊封大典,錦衣衛很忙的,不過奴婢相信冊封大典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咱是擔心那冊封大典出亂子嗎?咱是怕他朱允熥直接把藩王扣在京城,削藩!壞了咱為大明安排的千秋萬載的大計!那炮聲你沒聽到嗎?”朱元璋著急異常。

前兩天朱元璋就已經知道,乾清宮外都被佈滿了火炮。

讓錦衣衛死士強闖乾清宮,那不現實了,肉體凡胎跑再快,那也在大炮射程之內啊。

事情有一種要超出朱元璋掌控的感覺,所以朱元璋沒法淡定的嗑瓜子了。

“陛下,再急也沒有用,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王忠勸道。

朱元璋氣得呼呼直喘,“那日兵變,宮中咱的眼線被殺得只剩十之二三,現在宮外錦衣衛又不堪大用,訊息都送不進來,讓咱不得不依靠死士,現在死士也沒動靜了,咱這不成了睜眼瞎啊!”

這話還能讓王忠咋接,這壓根接不了啊。

王忠只能默不作聲,等著晚點看看會不會有訊息送進來。

不論宮裡宮外,朱元璋都是掌控得非常強的,藍玉他們當時兵變,但凡等第二天,他們都得死。

朱元璋也沒想到,下午才見了一面,晚上就兵變,這他孃的誰能反應過來。

此時宮外的某座酒樓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孔有德和劉三吾出宮坐在了這裡,看著京城內外隨處可聞的儒學之音,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孔大人,你說他們還能笑多久?你看看他們這群人,辯論賽都還沒開始,他們就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就好像國教的事情內定了他們似的。”劉三吾現在是越看儒家就越不順眼。

孔有德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