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宴罷回府,楊俊仍摸不著頭腦,直到官吏來報:“陳大人趁大人外出,又使人來查倉。”

楊俊忙問道:“你等可曾走漏風聲?”

“豈敢?小的們只例行公務而已。”

楊俊道:“如此便好,你等記著,切莫小心在意,不可疏忽。”

左右領命而去,楊俊自往倉中巡視一番,見果無異樣,遂放心而還。

館驛內,陳群父子正商議應對之策,陳泰道:“父親放心,一眾證據我已做好標記,今可先令人,將此間訊息報與諸葛尚書知曉。請他派官員來此調查,父親再從旁協助,若能坐實此事,弘農楊氏便不足為懼。”

陳群大喜,就令軍士速往洛陽彙報。守門軍士急報嚴復知曉,嚴復便與眾人商議,楊俊道:“我想,定是那陳群查到了什麼,故遣人往洛陽報信,太守不可遲疑,速遣人於路殺之!”

嚴復:“不必如此,我自有計,叫他奈何不得。”

遂發官誥二三十道。

文誥道:“近日郡內匪患頻發,嚴平、陳頭、下澗三村臨近匪禍,當地居民盡行遷移至別村居住,土地留官府屯軍用,先搬者有賞,敢有不出者,滅三族。”

遂令衙役出差,押著榜文往四鄉去了。

等到天明時分,四鄉百姓見檄文來,又見衙役手持刀斧隨後,哪敢不從?多有老邁者臥床未起,被官吏驅趕出村,有年輕小夥不忿,欲待動手,早被衙役砍倒,有不從者,盡做盜匪處置!眾人四散奔走。

陳群父子聞知趕到時,四下村鎮已被改建為軍營,村寨民居盡被焚燬,饒是陳群讀書人,亦忍不住罵道:“好個奸詐賊子,竟敢如此!”

陳泰亦罵道:“這賊匹夫,不顧百姓死活,竟堅壁清野,如此行徑與那強盜何異!”

陳群再命眾人去尋四村鄉民,卻哪還尋得到?早有人回報嚴復:“事已辦妥,一個沒留,那陳群正罵大人呢。”

嚴復大笑,對楊俊道:“此人乃迂腐書生,哪知官場險惡,老爺今日便教他一教!”

楊俊道:“大人明斷,我看陳群此人執迷不悟,或會尋機再尋證據,何不將其除之,只做盜匪所為,豈不一勞永逸?”

嚴韓道:“此人若死在弘農,豈非連累楊公父子?”

楊俊道:“即便不殺,也當早圖良策。”

“我已報知楊公知曉,這幾日且稍待,侯回覆再做計議。”

二人自此每日商議應對之事,陳群亦修書孔明:“事有變故,嚴韓等人徙百姓而走,恐有不虞,請大人速做安排。”

此時,孔明正與田預商議設計之事,忽報陳群有書到。

孔明接書。看了,就與田預商議,田預道:“我料那些百姓凶多吉少,不想此人竟如此喪心病狂。”

孔明道:“此正說明,陳群戳到他們軟肋了,我意可佯做往河東巡視,嚴韓聞知必然驚惶,如此便可敲山震虎,等他先動,我卻後發制人,如何?”

田預道:“此計甚妙,可速行之。”

於是,數日後,嚴韓收到了這樣一封官誥:“尚書令聞弘農有匪徒為禍,將率官吏巡視河東;相見在即,以此先報。”

嚴韓大驚道:“諸葛亮哪是為匪患而來?如此行徑擺明是猜疑我等!”

遂召眾人商議,楊俊道:“此人來者不善,我等萬不可疏忽,若一朝踏錯,滿盤皆輸,累及楊公父子,便萬死難贖了。”

嚴韓道:“我意!先放火焚倉,糧冊、民籍等物一併毀掉,即便他諸葛亮才可通神,沒有證據看他如何治我!”

楊俊道:“可先命人聯絡伏牛山匪徒,命其下山劫掠,我再下令焚倉,如此眾人定以為是匪盜所為,我等亦可脫了干係!”

嚴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