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衝擊著羽川澈也。

他在壓抑著自己,他在無聲的哭泣。

“對不起……”

羽川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能向織田作之助說出了這麼一句蒼白無力的道歉。

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悔恨。

如果他能提前把孩子們轉移的話,如果他能在美術館就把紀德擊殺的話,如果他能早一天從昏迷狀態醒過來的話……

如果,他一開始就拒絕織田作之助請他幫忙照顧孩子們的請求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只能茫然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就連羽川澈也自己都不知道,這句“對不起”究竟是對織田作之助說的,還是對那些孩子們說的。

織田作之助站起身來。他的雙眼通紅,如同大海般純粹的藍色眼瞳裡透露著放棄一切的決絕和狠厲。他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在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了天然老好人的影子。

“織田前輩!”羽川澈也感到一瞬間慌亂,他拽住了織田作之助的袖子。

“你先冷靜,我可以和你一起……”

去給孩子們報仇。

可是織田作之助只是非常堅定的掰開了羽川澈也攥著他衣角的手指。

“澈也,我已經失去了資格,但是你還沒有——他們的目標只有我,你沒有必要參與進來。”

“總之,先冷靜下來好嗎?”羽川澈也嘗試著安撫織田作之助,“一定可以為孩子們報仇的,為了一個紀德放棄自己的生命不值得。我們還要找iic的藏身地點,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我們得從長計議——“

羽川澈也語速非常快,甚至快到不過腦子。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他只想著從利益取捨方面來向織田作之助陳述清楚,得先安撫住他。

織田作之助眼神晦暗,在沉寂良久之後,輕輕說了一聲:“好。”

羽川澈也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只要他先把織田作之助安撫下來,再慢慢的向織田作之助透露他自己的替身能力,然後和織田作之助一起設計殺掉紀德,就可以省去很多悲劇的發生。

反正森鷗外要的只是處理掉iic這一個結果,他只需要那一張薄薄的異能許可證。

至於這場大局所要達到的預期效果——織田作之助的死亡、排除掉安吾這個來自異能特務科的間諜、太宰治的叛逃,後續一切都好安排。

羽川澈也很努力的幫助織田作之助尋找iic的藏身之處,幫助織田作之助安排裝備。等到他準備好一切去找織田作之助一起去準備復仇的時候,得知的卻是織田作之助已經有幾天沒有出現過了。

羽川澈也明白,織田作之助還是一意孤行,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的勸告,他也根本就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他懷了必死的心志。

他認為只有自己為了孩子手刃仇人才是最好的報仇方式。

羽川澈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港口黑手黨。

等待他的並不是太宰治,反而是森鷗外的召見。

羽川澈也想起了森鷗外曾經對他的暗示。

當然了,這並不重要。

他想問森鷗外一個問題,即使這個問題在他心中早已給出了令人絕望的肯定答案。

當通向首領辦公室的電梯開啟時,他在電梯廂裡看到了他名義上的上司,太宰治。

太宰治的表情凝重。很明顯,他剛從首領辦公室出來,並且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和首領的談話並不順利。

羽川澈也一怔:“太宰大人。”

太宰治面無表情:“原來羽川君受到首領這麼重視的嗎?竟也會在私下裡和首領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