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觀察試探林北了,他已經確定林北確實認識他外公。

朱剛強慌不擇已跑路。

雖然他嚇唬跑了朱剛強,但是他依舊有點兒不爽。

有人找林北拉貨,帶著這點兒不爽,林北化憤怒為動力幹活。

今天的生意不咋滴,才下午三點,就沒什麼活了。

他沒了活,但碼頭依舊非常繁忙,一個個挑夫在擁擠的碼頭穿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林北握著扶手駐足,看著全靠人力支撐起的熱鬧,不由想起上輩子,有些活被機器取代,人力逐漸不佔優勢,他們這些靠給人拉貨賺錢補貼家用的人在青磚牆下等一天,時常等不到一份活。

他想如果他沒有回來,是否見證機器完全取代人力,碼頭再也不需要他們這些苦力,他們只能在家刨地種糧食。

林東拉著架車顛簸顛簸跑過來,迎著溼潤的風,衣襬獵獵作響:“我什麼時候能買一艘貨船?”

“我想當駕駛員,開貨船的駕駛員。”林南朝著碼頭大喊。

林東瞪他,林南不甘示弱回瞪他,忽地,兩人看向貨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看著兩個土狗,林北又想起了朱剛強說的糟心話。他心裡憋屈那又能怎麼辦,畢竟他心理年齡比土狗長十幾歲,實在做不了他們正在做的事。

“走了,回家。”林北迴望一眼碼頭,拉架車離開。

林東、林南一步三回頭追林北。

到了蓮花鎮。

林北買了一副豬肝,稱了兩斤羊角蜜,他記得餘好好最愛吃這種糕點。

他拎著東西回頭找兄弟倆,兄弟倆在豬肉攤,頭湊在一起嘀咕,見林北靠近,林東從林南手裡抽出錢,手又伸進口袋裡掏掏,把兩份錢遞給老闆,拎四斤五花肉朝林北走去。

“小北,今晚來我家吃飯。爹那裡還有一瓶白酒,等會喊上爹,讓爹帶上白酒,咱爺四個聚一聚。”提到酒,林東眼睛裡全是狂熱。

林南也是如此。

兩人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馬上飛回家。

哥倆泡在酒缸里長大的,他說得雖然有點兒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記得家裡來親戚爺奶必炫耀哥倆嘎嘎小,爺奶帶哥倆吃喜酒,拿筷子沾白酒給哥倆舔,哥倆舔的臉漲紅,眼珠子轉成蚊香,哇哇大哭,爺奶開心大笑,誇他孫兒長大後一定有出息,親戚來看望爺奶,其他孩子不上桌,但哥倆一定上桌,八九歲大的時候,就敢拿碗喝白酒敬長輩。

他倆儼然是老酒鬼。

喝酒喝的賊兇,喝到最後,哥倆拿東西手抽搐,大腦反應遲鈍。

林北決定幫他倆戒酒,一是為了他倆身體好,二是他倆喝醉了愛鬧事,他怕這兩個土狗因為一點白酒,鬧出啥事,影響兒子政審。

說到政審,林北開始犯愁,林志昆只說外院政審嚴,沒說查直系親屬,還是查三代親屬,或者查更多代親屬,他只知道林志昆回了一趟村子,他這一支老少爺們不喝酒了,不外出嚼舌根了,如果他現在去問林志昆,林志昆現在只是一個村支書,還沒聽說過外院,他現在問林志昆,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是他幫助他這支老少爺們戒酒,防止他們喝醉了鬧事,不會出錯的。

林北思忖著怎麼管住這群酒鬼,是的,他這支不僅林東、林南是酒鬼,他爺、他爹、他叔伯、他堂兄弟都是見酒走不動路的酒鬼,每次在酒桌上勸酒,比干架還慘烈。

三人回村,各回各家。

院門被一根繩綁住,林北解開繩子,推開院門。

“爸爸。”

林北迴頭,蹲在揹簍裡的林聰扒著餘好好的肩膀朝林北招手,林北放下架車,把林聰撈出來,餘好好摘下揹簍,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