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用小冰手?,偷襲批公文的爹爹。

蘭殊不由落下了淚水,心?中感激秦陌對?於爹爹的諒解,開口同他道謝。

秦陌見她的意?識越發迷糊,為了提起她的精神?,捏了捏她的腮邊道:“你既希望我不要怪他,不如?和我說?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提起崔墨白,蘭殊蒼白的雙靨鮮活了瞬。

她長吁了一口氣,打起勁,娓娓道來,“我爹爹,是這世上最溫柔的人”

蘭殊說?了好多小時候關於崔墨白的回憶,那個她從來無法隨性所欲提起的人,現在,終於獲得了傾訴的出口。

秦陌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反問幾句,提著蘭殊的精神?,可她的說?話聲還是逐漸降低。

“朱朱,你要是栽在這兒,可就便宜了我想和你死同穴的想法。”

蘭殊的上下眼皮打著架,秦陌戲謔的語氣侵入她的耳中,激得蘭殊睜開眼縫,眯了他一眼,“你想和我死同穴?那你還毀了我的遺體?”

秦陌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僵滯了瞬。

蘭殊冷冷哼了聲,“你以為我死了就沒看見,你這個巧言令色的騙子。”

秦陌欲言又止,沉吟了許久,時間?長到?蘭殊以為他找藉口沒找出,等待的過程中,緩緩陷入了昏沉。

隱隱約約,只感覺唇邊一片溫涼的觸感滑過。

蘭殊的最後一抹意?識,只聽到?了一句啞著嗓音的呢喃,宛若甜言蜜語。

“是我自私,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

蘭殊不記得他們是怎麼獲救的, 只知道她一直被秦陌緊緊環住,在意識模糊中,眼?角閃過了洞外的火把光芒。

四周逐漸溫暖, 她彷彿被帶出?了山洞,卻仍然被人呵護在了懷中。

直到落到了暖烘烘的被褥內。

有人悄悄的,在無人知曉的夜裡, 一點一點將她披散下的碎髮別向耳後, 輕喃著寬慰了她一句, “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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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蘭殊睡得十分安穩,秦陌衣不解帶守在了她身側,握著那柄萬民傘觀察。

他撐開了傘面,瞧了許久,未察覺任何?端倪。

外面夜色漸濃, 尚有餘寒的春夜,更深露重。

秦陌將傘收攏, 回想到今夜,仍有些後怕。

他長吁了口氣, 目光停留在了蘭殊白生生的臉上, 望著她眉宇鬆懈下來?的疲態, 說不心?疼, 是不可能的。

秦陌坐在了榻邊,凝視著她熟悉的眉、眼?、口、鼻,久久不曾回神。

看著看著, 他支著頜, 不經意一個閉眸,墜入了一場短暫的夢中。

他夢見了前世的一段後續, 在他辛辛苦苦找到了銷聲匿跡的盧堯辰後,兩人坐在了那間小屋中。

盧堯辰早已是病入膏肓,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不需秦陌親自動?手,他也?活不過今日了。

他雖然一直病弱,卻不至於藥石罔效,秦陌問他怎麼回事,盧堯辰的目光掠過他滿頭的華髮,慘然笑道:“可憐我幫著沈衡套你,竟也?中了他的套。我原以為他是個同情我的,不曾想他也?不願我活。”

秦陌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幫他?”

盧堯辰的面容毫無血色,笑而不語,閉口不談他的真實動?機,只道:“因為我恨大周,我恨你們?。”

“你,李乾,長公主,我恨你們?所有人!”

秦陌直直同他對視,接收著他眼?中的惱怒,“那蘭殊呢?”

盧堯辰咬牙切齒的神色僵了一下,“崔二妹妹,是我唯一對不起的人。”

秦陌痛聲道:“蘭殊一直將你視為朋友。”

盧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