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個意外,是我?的不是,下官保證不會有下次。”薛長昭道。

“主要我?不知道你在,但?凡我?要是知道你在,我?肯定?不會讓蘭殊來幫我?出頭!她都是為了我?這個好?朋友,是我?不好?,你別怪她!”盧梓暮道。

秦陌見他?們一個個山似的擋在了蘭殊前邊,生怕他?會向崔蘭殊發難,張口閉口,都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卻一點兒隻言片語的實情,也不願同他?提,只道是意外。

秦陌心裡忽然沉甸甸的,隔著?兩道身影,凝向了他?們身後默然無聲的少女。

大抵在她的計劃裡,他?確實是個意外。

秦陌沉吟了片刻,面無表情地朝前走了一步,一伸手,直接將蘭殊從他?們身後拽了出來,拉回了他?旁邊。

蘭殊腳下輕輕絆了下,再抬眸,只見少年牽起了唇角,衝他?們問道:“我?怪她什麼?剛剛那場烏龍,我?們不是已經一起道過歉了嗎?”

繼而?,他?又瞟了蘭殊一眼?,目光一閃而?過,聽起來像是譏誚的,淡淡稱讚了一句:“你這尋花問柳的小郎君,扮得還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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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兩廂開口作別,各自領著?自個兒的媳婦回家。

蘭殊緩緩提衣上了馬車,回過頭來,卻見秦陌面色沉重,並?沒?有進車廂的打算。

蘭殊朝他?遞去了疑惑的目光,秦陌瞥了眼?她身上的綠色男袍。

他?實在,實在沒?辦法?同這樣的她在一個車廂裡。

“我?想騎馬回去。”面對少女目光的詢問,秦陌將一匹駿馬從車前拆了下來,無力地解釋道。

車外,冬日的寒風習習而?過。

蘭殊呆了下,也不知他?如何來的興致,竟會想在這種天氣騎馬,但?她還是乖覺地點了點頭,安分坐入了溫暖的車廂。

少年騎著?馬,默默跟在了車旁。片刻的思忖過後,他?將隨車的元吉招上了前來。

“待會回去以後,你直接到庫房拿一些上等的人參鹿茸,幫我?送去鄭府賠禮。”

秦陌腦海中浮現著?鄭禕鼻青臉腫的樣子,傷的可不輕。

這丫頭,下手還挺重。

蘭殊顯然在車廂內聽到了他?的吩咐,驀然掀起車窗簾,下意識道:“世子爺,朝朝說了他?會送禮過去的。”

她這話說的是那般不見外,就好?像不管她犯了什麼錯,薛長昭都會袒護她一樣。

而?他?們確實是那般有默契。

今日薛長昭的表現,明顯沒?有事先和?她們竄通,但?他?卻在看見她後,一個眼?神就領悟了她的意思,配合地天衣無縫。

秦陌心裡莫名一沉,側頭望向她搭在窗前的芙蕖小臉,“他?送他?的,我?送我?的,你有意見?”

蘭殊臉頰登時如胭脂掃過,垂眸斂衽行禮,“給世子爺添麻煩了。”

秦陌冷不丁地笑了聲。

你打他?的時候,真的有考慮過會給我?添麻煩嗎?

要是換了平常,秦陌非得出言再譏諷她幾句,才會善罷甘休,這會,他?只是沉默地將她看了會。

當初放走昌寧,她和?薛長昭他?們商量。

這回教?訓鄭禕,她也無需猶疑地打著?薛長昭的名號。

好?像薛長昭就一定?會護著?她似的。

蘭殊並?沒?有留意他?的沉默,不知想到什麼,忽而?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秦陌:“你笑什麼?”

“沒?就是忽而?想到你教?我?的那幾招防身術,其實挺管用的。”

秦陌的眉稍微微挑起,“你剛剛朝鄭禕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