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絕對靜止。

方士從黑袍中伸出手,那隻手已經全部化作了白骨,在月光下泛出盈盈白光,他的指尖夾了張黑色的符籙,上面血紅色的筆跡蜿蜒。

“很好,乖姑娘,你是個好女孩兒,你怎麼能讓四十四個人都因為你的原因而死呢?為了償還你需要把你身邊的人殺了,取出他的血撒在地面上,去吧,拿出他掛在腰間的匕首,對著他的心口刺下去。”

甄茵一板一眼的執行他的命令,在展驚羽的腰間果真摸出了一個硬物,她抽出,匕首的鋒刃閃著寒光,她手持匕首,在展驚羽的心口懸空,似乎是在猶豫。

方士像是料定了她會掙扎,沒有絲毫著急,放輕語氣的哄騙:“對,好姑娘,就是這樣,手不要抖,用力向下劃開他的胸腔,你會感受到血液噴濺在身上的快感,下手吧!”

“快下手!”

他的聲音逐漸犀利,不停地催促她。

甄茵卻緩緩笑了,她抬頭與展驚羽對視,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了一黑一白,陰陽眼被她運轉到了極致。

展驚羽從靜止的空間被撈了起來,反手奪下甄茵手中的匕首,用力擲出,卻在觸碰到方士的前一刻詭異的掉到地上。

方士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你做出了整個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眼看方士又要拿出新的手段了,展驚羽顧不得其他,將小姑娘放在地上揉了揉她的腦袋,飛身迅速接近,不斷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和腿腳。

方士冷笑連連,他的身周就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牆,根本打不到本人身上。

他慢條斯理地往外拿自己的傢伙,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黑心賊子看朕的護身寶鐲!”

展驚羽身形一閃,躲開了展習砸過來的‘寶鐲’。

那寶鐲是展習戴了二十多年,由諸多大師加持過的,沾染了金光佛光還有紫氣。

此時觸碰到那道無形的屏障上,發出嘶嘶的消融聲,展驚羽藉機用被融化了一個口子的地方伸出手去,輕輕一扯,方士身上的黑袍就被拎著抓了出來,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出乎意料的,方士竟然是個女人!

她的全身上下幾乎已經全部白骨化了,隨著她的動作,骨頭之間摩擦出咔嚓聲,聽著就一陣惡寒。

方士披著一身白骨仰天大笑,活像是個怪物,只見她雙手結印,從她身上冒出團團黑氣。

甄茵面色大變,連忙蹬著自己的小短腿跑過去,撿起落在地上的寶鐲,往方士身上一按,那些黑氣就像是老鼠看見了貓,連忙又縮了回去。

她還以為那些枉死的魂魄在哪,原來都被這方士吞入腹中只待使用了。

方士的笑聲戛然而止,伸手就要捏斷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孩兒的脖子。

可只是轉眼之間,小姑娘就被展驚羽扛在了臂膀上,他的另一隻手死死按著寶鐲,在方士的不停動作裡左躲右躲,寶鐲始終沒有被他挪開半分。

他清楚的看見那方士的白骨上面的白光在逐漸減淡。

在方士總算癱倒在地,化作了一團粉塵,被風吹開,什麼都不剩了。

展驚羽這才撇開寶鐲,將看戲的小姑娘抱在懷裡,他的後背已經被汗完全打溼,倒不是累,只是擔心。

方士衝著小姑娘下手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此時也沒能平息。

展習的那寶鐲他都戴出感情來了,加上寶鐲又立此大功,他心裡早就笑開了花。

現在被人這麼隨意丟著,他都心疼,連忙撿起來,用帕子仔細擦乾淨,又吹了吹,寶貝似的美滋滋戴了回去。

“遭了遭了,怎麼方士也沒能奈何那麼一群人啊?這下可怎麼辦?”

“要出去攔著嗎?那些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