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一番陳述,

屋裡的半夏要跳起來,“大牛哥,我沒聽錯吧。”

“沒有,”大牛頭搖的像撥浪鼓。

沈逸瀾手裡拿著母親的親筆信,和大牛說的毫不沾邊。

看來滇南那邊只是祝弘懿暗自的操作,母親只寫了封平安信。

萬一半路落在外人手裡,半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沈逸瀾沉聲說道:

“屋裡的有一個算一個,大牛告知你手底下人,祖君那邊的情況半點不準透露,恐生變故,連累了十三爺。”

幾人面色凝重,見沈逸瀾面色沉靜,猜到事情的嚴重性,紛紛答應著,一字不提。

“寶瑞,吩咐大廚房,給大牛他們做幾天好吃的補補,賞錢每人一百兩。”

大牛樂的眼睛都沒了,代兄弟們道了謝,出了前廳。

“寶瑞,大量收廣陵錦,要上品,什麼豔色都要,各個繡坊布莊都有存貨,這時候價錢也貴不了......其他的藥材和貢茶照舊。”

“姑娘收豔色廣陵錦,是要走滇南?”

沈逸瀾點頭,道:“那邊天高皇帝遠,運到地方快入秋了,沒人計較這些。”

寶瑞見沈逸瀾眉頭緊鎖,好似還有什麼事情沒吩咐,他等了一會才問,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沈逸瀾從思慮中拔出來,“十三爺來了,知會我一聲。”

寶瑞應承著出去,剛走到門口,

”等下。“沈逸瀾叫住了他:“十三爺再來,找人看著,怎麼也算是個外人,家裡有女眷不要出什麼紕漏,他辦完了公差轟出去。”

半夏話到嗓子眼沒出來,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嗎?

沈逸瀾面色陰沉,心中暗道:先皇兒子生了二十幾個,沒有他們奪嫡的一些破事,沈家也不至於落的如此田地,祝弘懿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贖罪,有什麼好謝的。

晌午,小廚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沈逸瀾吃了幾口放下筷子。

以前在沈家老宅,那些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腦子裡過,擾的人心虛不寧。

半夏撤了吃食,端上來小塊的山楂糕,和熬好的藕粉。

“姑娘少吃點,胃裡舒服些。”

沈逸瀾不想半夏忙活了一晌午失望,吃了兩塊。

藕粉的碗剛端起來,連翹漲紅著一張臉進來。

“姑娘,內鬼抓到了,是芳枝,她今天偷姑娘新畫完的繡樣子。”

沈逸瀾放下碗,“帶進來。”

一個膀大腰圓的繡娘,拽著芳枝的後脖領子,將人拖進來。

“咣噹!”摔在地上。

“說吧,給誰偷的。”

芳枝爬起來,跪在地上,臉上哭的糊成一片。

連翹道:“見到姑娘了,說吧,敢編謊送你去衙門。”

芳枝戰戰兢兢,

“主家饒命,我不能說,說了他們將我姐姐賣到明月坊去,我們姐妹的賣身契都在她手裡。”

沈逸瀾大概猜到是誰,換個問法:

“上次軍需配料的單子也是你偷給她的吧?”

芳枝的頭磕在地上咚咚響,算是預設。

沈逸瀾道:“連翹,扶住她,別破了相。”

連翹氣的臉都紫了,上前拽住她的衣領子往後拉,“開始用苦肉計逼著姑娘就範。”

芳枝哭嚎出聲,“主家,您讓我磕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