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情嚴肅,

“芷柔替沈氏求了朕,明日,應她要求,陵州縣衙過堂。”

他停了一下等著祝弘懿說話,對方不言聲看來是早知道了,還很贊成。

皇帝心中有氣,堂堂十三爺,連個女人都擺弄不了。

續道:

“派花總管去聽堂審,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祝弘懿不敢耽擱,皇帝前腳剛走,後腳飛奔著出了御書房,慢走一步都出不了宮。

他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到了心儀之人身邊,嘴也不好使喚了,腦子也不靈光了,兩個丫鬟不在,想找點話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生怕惹到人家,見了他不高興。

陵州城裡關於柳家二爺三爺被趕出去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

馬車裡沈逸瀾穩當的坐著,半夏坐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

連翹則站起來,雙手捂著她的耳朵,不要聽這些流言蜚語。

沈逸瀾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這些傷不了我。 ”

今日的縣衙大堂比較熱鬧。

大堂上充斥著腳丫子泥味,地上跪滿了人,一水的紅褐色,是穿著囚服查私鹽進來的犯人,他們是聯名狀裡的原告。

堂外的議論聲更大了。

“沈家九姑娘厲害,小的們就服她,陵州這是少了多少商家。”

“事情鬧大了,不得不回來受審,十三爺也罩不住她了。”

“柳家二爺三爺來了,破衣爛衫的過來告狀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活該,連個後路都沒給留,柳家二爺三爺銀票首飾全扣下了,今日讓她全吐出來。”

大堂上,縣衙大老爺進來了,門口的聲音才小了點。

謝永安身後跟進來一個消瘦的老爺子。

衙役添了兩把椅子,花總管泰然坐下,

沒一會鹽運使司的周蘆也到了,身後跟著吳長隨,他向陳主簿點了下頭,隨著周大人進去。

衙門裡周蘆和花總管見禮,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吳長隨預備好筆墨,等著做記錄。

審私鹽販子可是朝廷的事,周蘆大人必到場,

升堂了好一會,祝弘懿和沈逸瀾往堂裡走。

謝永安一陣頭疼,今日有王爺,有當今聖上的人還有鹽運使司,

還沒喊升堂,祝弘懿路過書案,順手拿走了驚堂木。

謝永安的眼巴巴的看著,也不敢往回要,

衙役又拿了把椅子,祝弘懿走過去,與花總管和周蘆見禮後,方坐下來。

大堂下身著玉色衣裙的沈逸瀾跪著,祝弘懿怎麼看怎麼彆扭,誰他孃的定的規矩,被告一定要跪,沒罪也跪。

沒有驚堂木,謝知縣這個彆扭。他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堂下可是沈氏逸瀾?”

“正是。”

“本縣令接到聯名狀告你哄抬物價,致使陵州布價上漲,別的繡坊布莊損失慘重,繡工工錢坐地漲價,別家顧不到繡娘,低收高賣布匹,牟取暴利,你可知罪。”

沈逸瀾往大堂上一群原告看去,有柳家二爺三爺一點沒意外。

“回謝大人,民女有罪,罪在稅銀交多了,應當將銀錢救濟陵州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