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

柏木還是第一次知道圖圖犬的【寫生】居然能這樣使用。

靠畫畫來觸發招式。

那如果畫得不夠快的話,是不是就容易被對手給搶佔先機?

——無論如何,書法家的這隻圖圖犬都比他預想中的要強非常多。故此他也得出了一個結論,甭管藍色天賦的訓練家是不是新手,反正他們的寶可夢絕對不會屬於新手的級別。

皮皮也好,可達鴨也罷,包括眼前的這隻圖圖犬。

只是作為書法家的寶可夢,圖圖犬沒能靠寫字來使用招式略顯遺憾。假如不是畫一道雷,而是寫一個雷字或許會更加有趣。

會給人一種道士畫符的感覺。

當然這有點強“犬”所難了,說不定圖圖犬的【寫生】就是靠畫畫來使用的,寫字並不能觸發。

畫面裡。

書法家發現自己戰勝了野生訓練家,腦袋上浮現一個笑臉圖桉,似乎心中的壓力得到了些許釋放。

看樣子對她來說,寶可夢對戰也成為了一種極佳的宣洩途徑。

只是與目標明確的廚師不同,對她來說對戰、旅行乃至道館挑戰都不過消遣無聊的行為。

從小以書法家出道,向來享受旁人稱讚的書法家頭一次經歷瞭如此巨大的人生滑鐵盧,已經看不到前路所在了。

因此獲勝後的激情只持續了一小會兒。

她再次向黑金市前進。

隨著背景逐漸變得昏黃暗澹,夜幕即將來臨。

沒能找到寶可夢中心的書法家不得不自己想辦法解決過夜的問題,無奈磕磕絆絆下搭帳篷、點篝火勉強完成了,做菜卻真不是那塊料。

頭一次嘗試野炊的她很自然地製造出了一鍋垃圾。

【你對沒能買一些即食食品感到後悔,腹中傳來的飢餓感使你內心雜亂】

眼見書法家、圖圖犬和魔尼尼的腦袋上飛起一團亂糟糟的黑線,柏木忍不住露出笑容。

趁天還沒有完全黑。

書法家滅掉了篝火,帶著兩隻寶可夢鑽進森林,試圖尋找到一些樹果來充飢。

黃昏時的森林幽寂蕭瑟,書法家從未感受到過這種氣氛,一時間有些入迷。

但毫無疑問,作為第一次出門旅行的新手,沒有做足功課的她很快就迷路了,一次又一次回到圖圖犬記錄的原點。

眼見半邊天都黑了。

她詢問圖圖犬和魔尼尼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可惜一個只會寫字留標記,另一個只會模彷前面那位的表情和動作。

這讓書法家感到無比煩躁。

【你又餓又累,忍不住要對兩隻寶可夢發洩情緒,可話說出口之前,驀然間卻回憶起了周圍人的評價,以及館長對你說的話——“明明是個年輕人,寫的字卻一板一眼像極了範本,好似為了得獎而寫。完全看不到你這個人的存在。”】

【你意識到它們就像是你的靈魂寫照,顯現了你呆板和只會模彷的兩面,你根本沒有立場指責它們】

【你激烈的心情迅速冷卻下來】

忽地。

畫面突然向上移去。

一個蹲在樹下的白衣小女孩出現在柏木眼前。

後者的腦袋上不斷飄浮嗚嗚嗚嗚的似呻吟似哭泣語句,配合黃昏落日時分朦朧不清的森林,哪怕沒有背景音樂的加成,也顯得無比陰森恐怖。

他不由得生起了些許雞皮疙瘩。

黃昏。

霓虹的逢魔時刻,什麼妖魔鬼怪都會冒頭。

旋即書法家和兩隻寶可夢也發現了哭泣的女孩,腦袋上不斷飛出……,估計在害怕和猶豫之間遊移不定。

既擔心對方是鬼,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