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不太清楚狀況,但清音對清雲言聽計從,於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將那瓶猛虎霸龍丸交給他,然後跟著衛廷裳和商紅袖,三女一同前往七寶樓臺的第六層。

場中只剩四名“無聊男子”,其中以竹風吟最為冤枉,忍不住搖頭苦笑。

富裕侖自覺面上無光,只能硬著頭皮道:“連累三位少俠被各自的女伴嫌棄,這都是富某之過,咳——咱們不妨借一步說話?”

慕雲和清雲有心解釋,可又怕愈描愈黑,乾脆不再多言。

四人來到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慕雲和清雲將絹冊和丹藥還給富裕侖,富裕侖小心收好,這才訕訕的道:“三位少俠切莫誤會,富某不是那方面不行,更不是淫邪無恥之輩,只是……只是這個,稍微增加些情趣而已。”

慕雲等三人同時乾咳一聲,還是清雲淡淡的道:“富前輩無須太過在意,我等保證不會多嘴,此事僅限在場人物知曉。”

富裕侖聽出清雲不以為然,苦笑之餘嘆口氣道:“三位少俠雖然有美人為伴,但眼下畢竟還沒成親,所以許多事情並不瞭解。”

“唉……想我那位糟糠,成親之前溫柔賢惠,擺出一副事事依從的模樣。誰想成親之後不過幾年,她便原形畢露,逐漸對富某指手畫腳,但凡稍有委屈之處,少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令人不勝其煩。”

“富某雖然家財萬貫,但至今尚無納妾之舉,全因我那位糟糠執意阻撓,連小女都一味幫她說話。”

“富某恪守家訓,從不拈花惹草,可是多年面對我那位糟糠,那種……那種事情,多少有些乏味。”

“三位少俠心明眼亮,應該能夠體諒富某的苦衷,這個……總之言盡於此,富某這點微薄聲名,全靠三位少俠維持,恭請三位高抬貴手,給富某留下一絲顏面。”

這位“小財神”痛陳肺腑,一副掏心掏肺的姿態,慕雲等三人都聽得面紅耳熱,只聽竹風吟訥訥的道:“富前輩大可放心,方才清雲道兄已經說過,我們絕對不會洩露你的隱私,乃至損及你的聲名。”

“但富前輩恕晚輩直言,既然你與令正緣定今生,便該一心一意呵護她,始終保持眷戀之心,怎能……怎能無端生出厭倦,這樣未免太過薄情。”

富裕侖搖頭嘆氣道:“所以富某說少俠還沒成親,許多想法實在有些天真,須知喜新厭舊是人之天性,哪有什麼海枯石爛,最多志同道合,互相能夠依靠罷了。”

竹風吟大不以為然,張張嘴卻是欲言又止,富裕侖見狀神色一整,一派慷慨的道:“三位少俠行事光明磊落,富某相信你們的人品,方才連累你們難堪,富某實在過意不去,這點小小心意萬請笑納。”

看來這位“小財神”還是不太放心,說罷探手伸向腰間,顯然打算賄賂點封口費,使得慕雲等三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清雲眉峰一軒,正待出言阻止,卻見富裕侖神情一僵,手停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慕雲等三人為之愕然,甚至懷疑富裕侖是被人隔空點了穴道,所幸他很快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道:“混賬狗賊,竟敢偷到富某的頭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三位少俠萬請見諒,先前撞到富某那名小廝,多半是個慣竊,富某的錢袋被他偷走,必須儘快尋回。三位儘管放心,下次咱們再見之時,富某定有重禮奉上。”

慕雲等三人恍然頓悟,霎時直是啼笑皆非,富裕侖不敢耽擱,一面告罪一面匆匆離去,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看來應該並非作偽,的確是被賊偷了。

慕雲等三人正好脫身,相偕登上七寶樓臺的第六層,這一層以售賣各色珍寶為主,品類五花八門,令人目不暇接,衣裝、首飾、擺件、掛件等不一而足,另有琴棋書畫、金石古玩,不少都是傳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