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鶯恍惚片刻,終是忍不住珠淚盈睫,掩面哽咽著道:“沒錯,那次……多謝大哥相救。”

皇甫鷹揚擺擺手道:“謝還是算了吧,不過有些話本巨俠如鯁在喉,今天索性說出來,讓大家參詳一番。”

他說罷神情一肅,緊盯著邢稚鶯道:“剛開始的時候,本巨俠還以為那妖人想殺你,可從後面你們那糾纏不清的情狀來看,恐怕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

邢稚鶯蒼白的臉上泛起兩朵紅暈,顫聲哀告道:“大哥,求你別再說了,好不好?”

這位“飛雪嬌鶯”只道皇甫鷹揚要將她當晚的遭遇公之於眾,一時之間情緒瀕臨崩潰,卻不知這正是他的精心算計。

果然眾人見狀愈發有所意會,只聽展玫苓沉吟著道;“小宗師是說那妖人跟邢侄女關係匪淺?可即便真是這樣,仍舊不能證明是他傳授九陰玄煞印吧?”

皇甫鷹揚環顧全場,自信滿滿的道:“本巨俠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有相當的理由。第一,那妖人向來避居棺中,行事莫不陰邪詭異,而且據本巨俠調查,他還有殺人食屍的惡癖,九成九是魔族餘孽。”

眾人聽罷無不為之色變,只見佟尚志若有所思的道:“當時河西多地出現婦孺失蹤的懸案,還有村人聲稱見過類似野獸噬咬的殘骸,莫非小宗師追蹤的便是此事?”

皇甫鷹揚拇指一挑,儼然讚賞的道:“看來佟老哥也關注過這件事,不過終究還是本巨俠佔了先,你只能等下次了。”

佟尚志不動聲色,只是眨眨眼道:“即便真有這名魔族餘孽,小宗師又是如何斷定,是他傳授了邢侄女九陰玄煞印?”

皇甫鷹揚搖頭苦笑道:“先前咱們剛一見面,佟老哥便說我氣色不佳,那你可知具體原因?”

佟尚志聞言一怔,攢眉間遲疑著道:“小宗師曾與那妖人對戰,難道過程中受傷未愈,以致於拖延至今?”

皇甫鷹揚的目光落在邢稚鶯臉上,半是自嘲半是灑脫的道:“雖不中、亦不遠矣,本巨俠與那妖人交手之後,便染上嚴重的‘風寒症’,每當過度運動真氣,便會遭到寒氣侵體,甚至幾度險死還生。”

佟尚志仔細打量著皇甫鷹揚,喃喃自語道:“過度運動真氣……難道真是九陰玄煞印?”

皇甫鷹揚微頷首道:“萬幸毛丫頭體質特異,助我扛過幾道死關,但為何會有這一番因由,毛丫頭你知道麼?”

邢稚鶯早已淚流滿面,這時再也沒法隱忍,起身一頭撲在皇甫鷹揚懷裡,嚶嚶痛泣道:“大哥……的確是我……對不住你……”

皇甫鷹揚面現尷尬之色,無奈咳聲道:“好了毛丫頭,打傷本巨俠的是你那妖人師父,反而你對本巨俠有救命之恩,咱們兩人恩怨分明,千萬別搞‘代師受過’那一套,最後弄得沒法收拾。”

眼看邢稚鶯還要分辯,皇甫鷹揚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加重語氣道:“何況那妖人根本是在利用你,否則當晚怎會對你痛下殺手?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再幫他胡亂出頭,那可真是執迷不悟了。”

邢稚鶯並非懵懂之輩,自然能體會到皇甫鷹揚的良苦用心,無限感愧之下淚落如雨,好似顆顆珍珠滑過面靨,一時之間泣不成聲,著實沒法再分辯什麼。

其餘眾人即便再異想天開,也猜不到邢稚鶯會對救命恩人使出九陰玄煞印,再看她方才的諸般情狀,確實全都發自內心,由此推斷皇甫鷹揚所言非虛,大致不會有錯。

司馬御眉頭緊皺,徑向皇甫鷹揚道:“你說的那名妖人,目前可有他的下落?”

皇甫鷹揚灑然一笑道:“近日不再出現婦孺失蹤的懸案,司馬掌門認為是什麼緣故?”

司馬御微慍道:“不必故弄玄虛,立刻照實說來。”

皇甫鷹揚整整顏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