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些日子去哪了?”

“我一直在閉關,昨天才出的關。你的事情,我也是才聽說。”

墨凝把一個水袋和一整袋乾糧交到納蘭歆的手中,道:“這水袋裡裝的是新鮮的羊奶,我特意囑咐人去擠的。包袱裝了些乾糧,你餓的時候可以吃,墊墊肚子。”

“謝謝你,墨凝。”

“納蘭姑娘,你太傻了。前天夜裡,你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我,只不過是樣貌和我有幾分相似的人罷了。就算是我違反了宗規,非死不可。宗主看在左使的面子上也會饒我一命,不會讓我身首異處的。”

“我何嘗不知那人有可能不是你,但我不想冒險。我記得我明明吃下毒藥,為何我還活著?”

墨凝拉著納蘭歆的手,笑著說:“傻瓜,宗主要是想殺你,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那不是毒藥,那藥丸是活血化瘀之物,神醫特意調製的。前階段,你是不是私下動用了內力,傷了自己?”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納蘭歆低著頭,心虛道。

“不只我知道,宗主也知道。在無相神宗內,什麼事情也逃不過宗主的眼睛。當你開啟石室密室之門,宗主就察覺你有再次逃跑的意圖,只是沒有點破而已。你動用內力傷了自己,加上你又躲避了一陣子,傷上加傷。要不及時救治,就會有生命危險。宗主下的這招棋,不僅引出了你,還順便救了你。說起來,你還要謝謝他。”

“謝謝他?謝謝他把我折磨得這麼慘嗎?我這腦子是被驢給揣了,有毛病嗎?”納蘭歆不屑道。

墨凝把一顆藥丸塞進納蘭歆的嘴裡,堵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話。

“你給我吃了什麼?”納蘭歆驚訝道。

“放心,治傷的丹藥。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好好靜養。”

“嗯,知道了。對了,墨凝,那天夜裡不是還有許多被捆綁的黑衣使者,他們是不是都死了?宗主把他們都殺了,一個也不留?”

“只殺了一部分,不過那些人都是叛徒,還有幾個是當初在刑訊室鞭打過你的人。其餘的沒殺,他們只不過捱了頓板子而已。”

“看來他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肆血成魔,殺人如麻。”

“你口中的他,可是指宗主?”

“不,不是,你聽錯了。”

“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地在這兒養傷。”

“嗯,反正我哪裡也去不了,除了躺著還是躺著。對了,墨凝,你剛才提到前天夜裡?我睡了這麼久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納蘭歆想把蒙在眼睛上的粉色絲帶扯下時,被墨凝阻止了:“現在已經是子時了,你長時間身處於這暗室之中,眼睛受不得一點光線刺激,還是蒙著好。你就當你是個瞎子,這樣時間也過得快些,日子好過些。等過一兩日,我想等宗主的氣消了,他會把你放出去的。”

“放我出去?出了這裡,他不是還是會把我關起來,只不過是挪個地方而已?你們的宗主是個可怕的人,他總是想方設法地折磨人。難怪江湖上的人士一提起無相神宗,神色驚變。”納蘭歆道。

“他……”

他是你的父親,不會傷害你的。手段是激進了些,不過他是想把你留下來而已。

墨凝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不能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對於宗主的為人,墨凝作為下屬,實在是不好評價。

“時間到了!墨統領,你還是快些離去。宗主下過死令,不讓任何人來探望裡面的囚犯。要是被宗主知道了,我們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一名黑衣使者站在門口催促道。

“我知道了。”

墨凝囑咐了納蘭歆幾句,就迅速地離開了暗室。

暗室的大門又重新被關了起來,裡面又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