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出身高貴的王侯將相犯了事情,大牢那些官差在帝王未真正定罪之前,不敢把大刑用在他們的身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容有傷!

但那些大牢那些官差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折磨人的辦法有的是。

他們將犯人緊緊地綁在柱子上,讓其一直站立著,不分日夜。

久而久之,犯人就會站不住,堅持不住,開始求饒。

或者即使犯人堅持下來了,腿部也會有所損傷,但他的肌膚看不出任何的損傷,以達到懲罰人的效果。

“站刑”,由此發明而來。

最不傷人,也是最殘忍、最折磨人的刑罰之一。

月隱拿著手帕擦拭納蘭歆額頭上的汗水,望著她已經乾涸、微微脫皮的雙唇,心疼道:“姑娘,要是撐不住的話,你就說句軟話,求公子放你下來!”

納蘭歆望著月隱,有氣無力緩緩地道:“當初,在刑室時,你可曾聽過我叫喊一聲?”

月隱搖了搖,她不知道她該說什麼。

那一百鞭,納蘭歆可是完完整整地受了下來,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求饒,哭天喊地了。

“那就對了,當初我都不求饒,現在更不可能對他求饒!你放心,他不會讓我死的。你快走,不要被我連累了。風雪衣那個‘冰佛’陰晴不定,最是會拿人出氣的。”

前幾天,風雪衣為博納蘭歆一笑,不惜以自己受傷為代價,用內力硬生生地下了一場雪。

這場雪,讓納蘭歆感動不已,也有些愧疚。

現在好了,風雪衣這一罰,讓納蘭歆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了!

小女子就是要多哄哄的,風雪衣這個木頭,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活該只能做一尊“冰佛”,打一輩子的光棍!

“月隱姑娘,你快走吧!雪公子,他好像朝這邊走來了!”守衛一把拉起月隱,把她拉走了。

守衛們也害怕風雪衣又發火,連累到他們這些可憐的守衛。

“姑娘!”

“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死不了!”納蘭歆有氣無力地道。

一盞茶的功夫,風雪衣果然來了,他的手裡多了一個水袋。

“公子!”守衛們恭敬地行禮道。

“她可求饒過?”風雪衣問道。

“不曾!”守衛們搖了搖頭,齊聲道。

“看來還不醒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那很好,繼續曬!”

風雪衣轉身要走之際,被守衛們叫住了:公子,姑娘身子弱,再這樣曬下去,恐怕身子受不住!

“怎麼,你們也想一起受罰嗎?”

“不,不,不!公子,你誤會了!姑娘,她性子倔,是斷不可能求饒的。我們除了負看守的職責外,還有保障姑娘的生命安全,要是姑娘出了好歹,我們也活不成的。說白了,我們是為自保而向公子求情的,為我們自己求情的!這些日子,我們也兢兢業業的,絲毫沒有任何的差錯。所以,懇求公子……”

風雪衣聽了,笑了笑。

果然,連這邊的守衛都個個伶牙俐齒的。

“我心中有數,不會讓你們為難的。你們先退下,我有幾句話對姑娘單獨說。”

“是,公子!”

守衛都離去後,風雪衣走到納蘭歆的跟前,兩人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納蘭歆低著頭,她一眼都不想看到風雪衣那張英俊臉龐下,暗藏的壞透骨頭的狠勁。

淡淡的檀香,越來越容濃,要是能把呼吸長時間給屏住,納蘭歆倒不惜一試。

可現在的她,被太陽照射得脫水很嚴重,又十分地虛弱,她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為了區區的一個風雪衣而賭氣,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