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沒見,他的笑容在冬夜裡顯得格外暖熱。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那雙手冰得嚇人。

“怎麼這麼晚?”他問。

“你……你幾時回來的?”

“今天晚上。”雷伊凡聳肩。“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這麼晚才回來。”他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尖。“到哪兒偷情去了?”

羅瀾還在震驚中,連忙拉著他進公寓。這頭愚蠢的西班牙公牛,以為自己身體好?這麼冷的天氣,只穿了件長風衣!“你要氣死我啊?穿成這樣是打算生病讓我來照顧你?”

“我才剛從瑞士雪山那兒過來,還真不覺得這裡冷。”

羅瀾瞪他一眼,受不了,雷伊凡見她一臉不信,一笑。“你看……”

說著他便把風衣開啟,把她緊緊摟進懷裡。不同於他手部的冰冷,他的身體灼燙得像是一個暖爐,幾乎要使羅瀾悶得出汗。

分別一個月,情人間就連一個短暫的觸碰都能夠擦出火來,遑論是這般密實的擁抱?一進了屋,兩人就再不分你我地糾纏在一起,使勁扯開對方身上所有阻隔了肌膚相貼的事物。隨著束縛落去,羅瀾看見他脖頸上始終垂掛的那條項鍊,眼神因而熱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她的體內匯聚。

從他戴上它開始,想不到竟已過了一年。

一年是個不長不短的時光,他還這麼年輕,甚至充滿各種選擇,卻心甘情願戴上她給予的“項圈”,願意在每一次的冒險結束以後回到她身邊,他把賺來的錢存在紐約做了一番投資,把這裡當成他的歸屬,一如他在一年前承諾的那般,用行動證明他正在為兩人的未來做規劃……

這樣就夠了。

這個夜晚燃燒得非常徹底,外頭開始下雪,卻無法讓屋內降溫。積累的熱情一次爆發,使得兩人都有些承受不住。這個男人總是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會使她瘋狂,腦子暈糊糊的,若不是感覺太鮮明,她幾乎以為這是她編造出來的夢境,因為過於思念而產生的一場夢……

所以隔天一早,羅瀾醒來卻發現屋內僅剩自己時,她真要以為自己發夢了。

“這小子,要回去也不講一聲……”羅瀾撐著腰痠背疼快要散架的身體走到廚房。她不下廚,鍋碗瓢盆全是裝飾,可她對咖啡卻極為講究。羅瀾拿出機器來磨豆。反正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分量不必太多……

“這混蛋……”他把她家當成什麼?旅館嗎?好歹住旅館還有個退房手續,他來去倒是輕巧,只把所有能留下的痕跡全烙在她身上。嘗過了有人陪伴以後不得不為的寂寞,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可每次只要一經他撩撥,她就狼狽不堪地被打回原形……一如此刻。

“蠢牛!”羅瀾咬了咬唇,把豆子當成他,這時卻聽見門鈴作響。

不,不是他,他有她家鑰匙。羅瀾隨手抹了淚便去應門,透過門孔往外瞧,意外地睜大眼。“你、你不是……”

“我忘了帶鑰匙。”雷伊凡哈哈笑,左右手各抱著一個紙袋,裡頭全是食材。“你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冰箱居然可以空成這個樣子!”

他一臉受不了,把紙袋往桌上一擱,脫下外套開始分門別類挑起食物。“真是浪費了你有這麼多精良的廚具……”

雷伊凡碎碎念,早曉得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懂得過生活,但親眼看到空曠的冰箱還是令他啞口無言。“也難怪這一年你的體重有減無增,不是說了要好好吃飯?你——”

還沒嘮叨完,從背後環繞上來的柔軟身軀卻止住了他剩餘的言語。這種汲取溫暖似的撒嬌行為,羅瀾從不曾做過,他一口氣堵在喉嚨,整個心窩麻癢癢的,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了自身後傳來的嗚咽——

“我以為……你回去了。”

雷伊凡渾身一顫,想轉身,卻被她抱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