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明猶如逃過一劫,躺在地上脫了力,身體冷冰冰的,血液一點點從心臟流出,溫暖四肢。

江妙妙收好東西,回來說:「天黑了。」

兩人心臟皆是一沉。

要再跟昨晚似的來一遭,他們不可能撐過去。

陸啟明看了看衛生間,摸摸旁邊的門。

「這裡挺好的,要不晚上就在這裡睡吧。」

江妙妙也沒力氣扛他上樓,拿來枕頭和被子,鋪在他旁邊。

她沒有就這樣睡下,搬來一堆東西堵在門背後,把門鎖上,又將衛生間裡唯一的小窗戶用膠帶貼了好幾層,噴了一遍消毒液,這才稍稍放心。

窗戶很小,喪屍應該爬不進來。

門底下有縫,他們也不至於被憋死。

只要喪屍們別發現他們在裡面,強行攻進來,應該比昨天安全些。

她躺進被窩裡,抱著江肉肉熱乎乎的身體,聽到旁邊陸啟明在咳嗽。

「你還痛嗎?」

他揉揉鼻子,「好多了。」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把我鎖在門後面好不好?」

她真的嚇壞了。

陸啟明沉默了幾秒鐘,嗯了一聲。

江妙妙嘆口氣,伸手抱住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可怕的傷口。

兩人如同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溫暖著彼此。

窗外又響起喪屍的聲音,她已疲憊到沒精力去害怕,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夢裡似乎有人在親吻她,溫溫柔柔的,讓她非常舒服。

-

清晨,微光照進衛生間。

陸啟明一會兒捏她耳朵,一會兒捂她鼻子。

「豬,起床啦。」

江妙妙睜開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猛然反應過來。

「我們還活著?!」

陸啟明笑。

「是啊,還活著,所以飯得繼續吃,做飯去。」

她抱著被子打了個滾,伸了個像世紀一樣漫長的懶腰,整個人都抻舒服了。

「好累啊。」

她一點兒都不想動。

陸啟明可憐兮兮。

「我餓了。」

「自己找東西吃去。」

「我都傷成這樣了,你也不照顧一下,真狠心。」

江妙妙這才想起他受傷的事,連忙爬起來。

「早上想吃什麼。」

「包子、豆漿、油條、煎餅果子。」

「……別說夢話。」

「煮麵條。」

江妙妙隨便抹了把臉,下樓做早飯去。

衛生間裡不停傳出陸啟明的呼喚。

「妙妙,我要刷牙。」

「妙妙,我要抽菸。」

「妙妙,我要上廁所。」

熟悉的陸大爺回來了,她終於得以確定,對方暫時還死不了,精神著呢。

陸啟明頑強的生命力實在讓她羨慕,吃飯時她忍不住捧起他的手仔細檢視,摸一摸,聞一聞,就差沒舔一舔。

陸啟明皺眉。

「我知道你饞我,可也不至於這麼饞吧?」

「少自戀了,我是好奇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好,受這麼嚴重的傷都不死。」

「我是誰?」他勾著嘴角笑。

「陸啟明啊。」

「對啊,我是陸啟明。陸啟明能隨隨便便死嗎?你太小瞧我了。」

江妙妙翻了個白眼,放下他的手,繼續餵他吃麵條。

「你的傷要養很久吧,我懷疑我們的消炎藥都不夠。」

「吃的夠就行。」

吃的也不太夠,青菜被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