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的溫暖令於芯漾霎時清醒不少。“學長,我沒事了,我好累……想一個人靜一靜,請你先回去好嗎?”她極力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佯裝出役事的模樣。

“心漾,這誤會是由我引起的,告訴我他的地址,我去跟他解釋清楚!”

許仲邦認真的眼神緊鎖住於芯漾的雙眸。

於芯漾無力地搖著頭,“沒用的,正在氣頭上的他聽不進任何人的解釋。”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就這麼離開……”

於芯漾含著眼淚苦笑道:“學長,我真的沒事,只是對你很抱歉,今天好不容易重逢了,卻讓你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別傻了,這點小事我絲毫不以為意,”許仲邦善體人意地笑了笑,“倒是你,因為我的突然出現讓你受委屈了。”

“唉!一切只能怪上天捉弄人……”於芯漾努力剋制著不讓淚水從眼眶裡掉落。

許仲邦明白此時的她需要獨處,“那我先走了,記得趕緊洗個熱水澡、換上乾爽的衣服。還有,如果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說完遞了張名片給她。

於芯漾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淺笑,默然地點了點頭。

關上了門,於芯漾反身貼靠在門上,整個人恍若虛脫般癱坐在地上,眼淚如潰了堤的洪水傾洩而出,心碎的感覺讓她有如漂流在浩瀚無垠的太空裡般絕望、無助。

失去了秦劭丞,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了,沒想到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居然如此脆弱,她決定放棄這段感情,縱使這樣的決定會令她的靈魂變得空洞而殘破不堪。

雖然如此,於芯漾的心底深處卻不斷抗拒著這樣的抉擇,對愛情的執著讓她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皮包,毅然決然地往門外飛奔而去……

午夜十二點,正是酒吧裡氣氛炒到最熱、最High的時候。

懷著一顆受傷的心,秦劭丞將杯中的威士忌往嘴裡猛灌下去。

難以用筆墨形容他此刻複雜苦澀的情緒,他只知道自己那顆被傷透的心已是千瘡百孔、無法治癒。

再度舉起酒保剛替他倒滿的酒杯,秦劭丞愁容滿面地舉杯一飲而盡。他悲觀地想,或許這就是他的命,註定在情字這條路上跌得傷痕累累,得不到他心所摯愛……唉!他決定放棄了。

一杯杯灼喉的烈酒,雖然濃烈苦澀,卻敵不過他內心深處的悲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喝下去了,因為他已經快要無法保持頭腦裡最後的一絲清醒。

回家吧!秦劭丞默默地告訴自己,從明天起,他不再把心思放在男女情愛上,他會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中,不再讓自己繼續沉陷在無窮盡的情殤中。

至於芯漾……他會盡可能地將她忘記,並且祝福她。

一想到“祝福”這兩個宇,他的心又痛得無以復加,但向來堅強的他相信自己能熬得過去。

將車停妥後,喝醉的秦劭丞跟槍地走到家門口,從褲袋裡取出鑰匙,手一個不穩,鑰匙掉到了地上。

搖搖晃晃的秦劭丞彎下身想撿起鑰匙,忽然有個小小的身影從後面蹦出來,替他將鑰匙拾起。

秦劭丞口齒不清地說:“呃……謝謝。”早已被酒精麻痺到無法思考的他,根本看不清臉前的人是誰。

於芯漾倏地嗅到秦劭丞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酒味,忍不住心痛地指責道:“劭丞,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呢?”

醉得視線模糊的秦劭丞完全看不清楚眼前這個好管閒事的人,藉著八分醉意,把心裡的鬱悶與痛苦全數發洩在她身上。“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於芯漾沒有反駁,逕自將腳步下穩的他扶進房裡,用盡吃奶的氣力才把他扶上床,接著快步走進廚房泡了杯熱茶給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