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孫毅掃了一眼小七,立刻就爆了,“以後她的事,我不管了!”說罷甩了袖子就跑了。

小七眯著眼了孫毅的背影,嘴裡叨咕,“大哥他怎麼了?”

“害臊了唄!”孫持哈哈大笑,“昨晚就不知道幹嘛去了,今早看著就不對勁。原來這樣啊。”

小七突然覺得師傅將神農迦陵丟在自己家,絕對不單純。他有千百種辦法把迦陵帶走,再不濟,讓迦陵回自己家又不是什麼難事,偏偏把迦陵丟他們家——有古怪。

小七回到屋中,打坐調息。人終於靜了下來,將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逐一清理了一遍。

她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個幻境,孃的鬼魂說的那些話,還有親爹孃的對話,關於那財寶,一定是極為隱秘,她相信只有皇族嫡傳的人才會知道。就算那個杜誠毅的幻境是編造的,關於那筆財寶,他又怎麼會知道?還有,那個杜誠毅是誰的人?

明王的可能性最大,他掌管過翊衛,想安插一個人進去很容易。但是他又怎麼知道那個人可能沒死,和那筆財寶的事?

還有那個狗皇帝說,那天夜裡他派了明王去救親孃,也就是說,除了爹爹,明王應該是當晚第二個見過親孃的人。小七覺得以明王那個背後藏刀的性格,絕對不會被親孃三言兩語就打發走。

還有那個空長了一副好皮囊的賀蘭睿。明顯就是和明王穿一條褲子。這兩個人勾結在一起……有好戲看了。

只是可惜了她辛辛苦苦帶出來的那幫弟兄,也不知道趙三叔他們護住他們能逃出來多少人。還有慕容泓和周崇仁,他們現在應該平平安安的回到驛站,應該正在為她擔心。不管怎麼說慕容泓今日為自己吵架,為自己鼓掌,人來了,自己都不去見一下。那太說不過去了。

她想了想,保險起見換了一身夜行衣。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考慮再三做一件事,而不是想走就走,想做就做。現在她終於明白,在這世上,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她有家庭,有需要她庇護的人。在這個風口浪尖,因為她死的人已經夠多,她不想手裡再沾染更多無辜人的血。

如墨的夜色中,一條纖細的黑影,從紫竹院朝著上京外賓所住的驛館飄去。

原本這個時辰的上京應該是夜市林立,燈火輝煌,接踵摩肩,到處充滿了做買賣的吆喝聲,路人討價還價聲,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今日再看,街道冷冷清清,只聞狗吠。偶爾有身穿重甲,手持長槍計程車兵,步伐整齊穿梭其中。

如有遇到出來走動的百姓,不問事由,立刻抓走。

這就是所謂的宵禁。小七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識到。以前在安州,北戎人攻城的風聲再緊,安州城裡也是熱熱鬧鬧,大家想著如何殺敵,砍一個北戎人的腦袋可以換多少賞金。

一個提氣,小七輕鬆躍上上京城最高的一個酒樓的屋頂,坐在屋頂上俯瞰整座城池。萬家燈火,卻靜的可怕。那曾經暖人心房的燈火,好像成了隱隱鬼火。看了讓人不寒而慄。

經歷了今天事情,她好像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許多。和無數人的生死,和一個國家的拆分,那些陰謀陽謀相比。自己和師傅的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那都算得了什麼。

她想到這,覺得自己的心胸和眼界突然開闊了許多。放眼望去,上京城又算得了什麼,那不可一世的衛國又算得了什麼,分崩離析只不過彈指間而已。

現在看來,師傅果然是個極厲害的人。怪不的當時師傅想和自己在雲谷裡避世不出山時,隱衛裡會有那麼多不滿。確實,以師傅的才華,選擇避世真是浪費了。師傅的現在著眼於天下,這天下到底有多大。當師傅的心胸裡裝滿了天下,那她呢?她會被師傅裝在哪裡?

她看著夜色出神。一陣微涼的風從她身邊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