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地望著他,忽然叫出他以前的名字:“上白。”

她突然想起他在柚河邊說的話:“總有一天我要回去的,我要讓他為他的背叛,付出痛悔終生的代價。”

原來那句話不止是對他父親說的,也是對她說的嗎?

“嗯?”顧鋒寒莫名其妙地瞪著她,見她怔怔的好像沒什麼精神忙問:“晚上的慶功會是七點開始,這裡離香城大酒店很近的,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上白,”她忽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臉,顧鋒寒剛硬的輪廓在她手中也變得柔和起來,她怔忡許久後才輕聲說道:“上白,我……我一直都想念你,一直都是。”

顧鋒寒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眼神驀地深邃起來,閃著些她看不懂的光芒,她又重複了一遍:“上白,我一直都想念你。”

顧鋒寒不自覺地咳了一聲,聲音低迷喑啞:“我也是。”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麼事我都願意,只要你高興。”她喃喃地說:“陪我過平安夜好不好?”

顧鋒寒微微一愣,眼中的火苗簇簇跳動起來,炙烤得他的心都要化開了,他覺得自己也要無法呼吸下去,這一場角力,他不知道折磨的到底是她,還是他自己。他低低地嗯了一聲後忽地跳起身來,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有點事,你自己先去香城大酒店,我會在酒會開始之前去找你的。”

他匆匆地駕著囂張絕豔的黃色蘭博基尼,一路不停地踩著油門,向香城大酒店風馳電掣而去,一邊接通秘書柳子衡的電話:“喂,子衡你在哪裡?方非盡還在不在香城大酒店?”

“寒少你有事嗎?今天是方非盡過來籤的合同,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吧……,”柳子衡還來不及說更多的話,已被顧鋒寒匆匆截斷:“OK沒事了。”

他掛上電話掉轉方向朝方非盡在婺城的小別墅開去,風馳電掣地狂飆了半個小時後終於在鳳仙路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他加足馬力向前衝去,在下一個拐彎處強行攻擊方非盡車子的內線。方非儘早已從後視鏡看到顧鋒寒標誌性的蘭博基尼一路圍追堵截,窩著一肚子火仍不得不讓出一個車道避免和他撞上,不料顧鋒寒剛剛鑽入內線的空檔之後立即左轉,硬生生地往方非盡車子上撞,方非盡剎車不及,硬生生地看著轎車頭部被撞得變形,而顧鋒寒的車在撞上他之後利用衝擊力往右一偏輕巧巧地滑開,竟是一點事也沒有!

方非盡怒氣衝衝地開啟車門跳下來,顧鋒寒氣勢凌人地瞪著他,一雙眼跟冒了火一樣,抓起方非盡的衣領一個抬腿膝蓋便往他腹部頂過去,方非盡猝不及防,被他蹬倒在地。顧鋒寒仍不解恨,攥起他的領口往反方向又是一拳,方非盡怒喝道:“顧鋒寒,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顧鋒寒壓根不理會他,一把把他摁在早已變形的車頭上,拳頭又準備下去,方非盡的唇角流出汩汩鮮血,不怒反笑道:“原來是來找我出氣的,有種你打死我呀?看看蘇晚會不會愛上一個殺人犯?”

顧鋒寒又是一腳頂在他小腹上,雙目紅得跟要殺人一樣,他情願將這一切的過錯歸結到方非盡身上,如果不是他趁虛而入,蘇晚不會移情別戀,不會過了三個月才去費城找他,他們便不會錯過,不會蹉跎這五年的漫長歲月……

手機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他不耐煩地掛掉,誰知凌千帆堅持不懈地又撥過來,他不耐煩地接起來:“如果你再想揍我的話,明天早上在辦公室等我就好!”

凌千帆有些莫名:“見色忘友也沒像你這樣的吧,居然掛我電話?”

“有話快說!”

“我有點急事,晚上不能過去參加你那邊的慶功會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他面色僵硬地答道。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凌千帆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