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想怎麼樣?嗯?我告訴你,我妒嫉,我妒嫉,我妒嫉他方非盡所受到的青睞!”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離開我的時候,你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你不留下隻言片語讓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我的感受?”

“蘇晚,如果我沒有再遇見你,你是不是準備,讓我生活在永恆的懺悔裡?”

什麼叫不留下隻言片語讓他以為她死了?什麼叫生活在……永恆的懺悔裡?她突然想起來,顧鋒寒第一次上信實大廈的時候,說……她幾年前就死了,那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一直以為她死了?

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今天要找他問問清楚,想到這裡,她抓起手提包匆匆的下了樓,叫了輛計程車到冬青路顧氏新買下的銀河大廈。七十六層扭曲迴旋式結構的銀河大廈由兩座微傾的塔樓支撐,一層的一半和二到五層都被用作商場,按照指示牌上的標識,搭電梯到二十四樓,銀河的前臺小姐聽說是找顧鋒寒,電話接上去馬上就得到答覆:“讓蘇小姐到三十九層。”

三十九層的辦公區空曠而幽雅,出了樓梯就是四分之三圓的休息間,銀灰、橘黃和青檸色錯落布開的沙發依次排開,再往裡靠陽的一面是一排四季常青的盆栽,長筒靴的尖跟落在墨藍色真絲地毯上悄無聲息,顧鋒寒秘書處的幾位秘書抬頭看見有人進來,微微一愣後又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領著她上來的小妹把她交給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精明能幹的女秘書之後就下了樓,那位女秘書笑道:“蘇小姐你來了,寒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落地的暗色玻璃幕牆前是一張長長的紫檀木辦公桌,顧鋒寒的視線從電腦前移開,朝蘇晚笑了笑後朝那個女秘書道:“你叫梓瑩那邊的人停一下手頭的活,我要介紹一個新同事給她們。”

舒梅點點頭出去了,顧鋒寒站起身來,領著蘇晚走到鄰近的一個大約二百多平的小辦公區,開放同時又不缺私密性的辦公區裡有十幾個男男女女,氣氛並沒有蘇晚所想象的那樣壓抑。顧鋒寒拍了拍手掌向眾人道:“又來了一個人和你們同甘共苦了,蘇晚蘇小姐,”他又把辦公區裡的十幾個人一一向蘇晚介紹,原來都是參與“水邊的阿狄麗娜”設計方案的高階策劃和顧問,另外有三個是空降過來的高管,在辦公區內都有自己半開放式的辦公室,據介紹都是在銀河跟了顧鋒寒好幾年的,足見顧鋒寒對此次旅遊商圈開發計劃的重視。

蘇晚一天都忙著新入職的瑣碎事情,雖然手續都有顧鋒寒叫了秘書來給她安排,仍然有不少事是要她自己簽字辦理的。等安頓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關於柚縣的旅遊資源和其他礦產資源的資料都送了過來,一整天,她也沒有別的機會和顧鋒寒私下說上一句話。

中午下去吃飯時經過一間空辦公室,在顧鋒寒的辦公室附近,黑色銘牌上鑲著銀色粗體的“Angela”和“Senior vice President,”她在門口停了兩秒鐘,又走了過去,她知道,那是孟涵的辦公室。

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些疙瘩,她真是——陡然間有些懊悔,她不願意和孟涵共事,真的,一點兒也不想。不管是不是放下了,她都一點兒也不想看到孟涵。尤其是,看到孟涵和顧鋒寒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

哪怕是結了痂的傷口,也不代表她願意時時再去拂觸。

她匆匆地來,一時竟忘了想這麼多,因為顧鋒寒說夢澤鎮的開發計劃有轉機,她就一頭撞了上來,闖進來之後才知道,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她並不遊刃有餘的行業,還有一些……她至今仍不能遊刃有餘地面對的人。

她把手按在太陽穴上,握著拳在心底對自己說了一聲“Fighting,”然後咖啡吧倒茶——來的匆忙,什麼東西都沒帶,她不得不到咖啡吧去找一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