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她如銀絲般的長髮,血紅之眼輕微一瞥,帶著些許戲謔之意。

“雪凌?”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血紅的眼瞳注視著那個女孩略帶著幾分笑意,隨而便提醒她一句,“你走神了呢。”只覺對方那空靈的聲音響起,“我在,想事情。”雪凌順勢用手扶著法帽,便不再說些什麼。

“吶,在想什麼呢。”露易絲血紅的眼瞳與那相對較淺的紅瞳互相對視在了一起,好似想要從其中再多窺竊出什麼一樣,卻仍對那了無波瀾的眼眸中那憶想探測無果,隨後便只好向她詢問道,“是哪個人嗎?”

“嗯,他是我那時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並稱自己為,命運。”空靈而沙啞的身線似乎略帶著顫抖,雪凌紅色的眼眸望著那深沉的天空,從中卻帶有一絲絲留戀之情,隨而緩緩說道,“就像是,家人的感覺。”

“家人啊,怎麼,可以給我們,細細講講嗎?”高傲的女聲驟然傳來,露易絲好似想要再得到更多的資訊一樣側身輕蹭雪凌,使自己與她更近了一步,卻只覺她敷衍般的回應道,“不,不記得了。”隨而便如尋求安全感般拉下黑色的帽簷。

寂靜的森林中,絲絲縷縷透徹的陽光轉瞬透過枝杈的阻隔,映照在沉睡女孩蒼白的臉龐上,女孩身穿那似乎還能從底色看出是潔白的連衣裙,深粉色的長髮四散開來無助地垂在樹木凸凹的朽爛根系上,雙手自然地交叉放置在胸前,如為人操控的木偶般死寂無神,裙襬於悄然中印下了那詭異的血花,似乎血跡早已凝固,那臉龐上也是同樣有血液殘存的痕跡。

銀髮的男子像是在決斷什麼般站在樹旁默默望著,深邃的銀瞳好似什麼都能看透一般,他似乎已經決定什麼後便隻身在女孩的身邊蹲下,雙眼卻包含著一種救贖的堅毅神情,緩緩伸出手臂將那手心於悄無聲息之中靠近女孩冰冷的手背,當指尖觸及時,一個銀色的法陣驟然出現於其上,伴帶著奇特的符文以固有的路線迴旋,漸漸融進女孩的手背,直到完全融合時那銀色的光輝一閃現,便消失不見了蹤跡。

那男子如完成什麼重大任務般輕嘆一小聲,卻殊不知女孩似乎察覺到了當前的異樣,悄然睜開了她那如被詛咒般的紅色眼眸,可卻彷彿是因不久之前發生了什麼而顯得虛弱無力,嘴裡發出的是那僵硬的話語,好像長久都沒有說過話一般,“你……是誰?”

“我只是路過的神父罷了。”男人站起那高挑的身子,一雙似乎不應存在於這世間的銀瞳中帶著些厭世的情感,嘴中發出的話語如在隱瞞著對方什麼,卻同樣不帶任何感**彩,“請不必擔心,剛才的步驟只是為了封印你的力量,不讓你失控而設下的封印法陣,僅此而已。”男人說著便走向前隨性地拉起女孩的冰冷的手,不由為之一怔,卻還是用勁一拉使那女孩站起身來。

只見面前的女孩因此而踉蹌地站起,那雙無力的雙腳卻奇蹟般的站立在土地上,染血的連衣裙兀自貼於身上,伴著輕微的血腥氣息,紅瞳只是淡漠地注視著對方,略帶顫抖而沙啞的聲音從她的嘴中緩緩傳來,“名。。。。。。名字。”

“恩?”男人卻因此話而稍稍遲疑了一小刻,隨而困惑地擾了擾頭髮,銀色的短髮中翹起了些許銀絲般的白髮,雙瞳兀自垂下細細回想著,半宿才說出一句話語,“就叫我,命運好了,嗯,沒錯,雪凌。”

“雪。。。。。。凌,我?”女孩試探性地說道,那雙紅色的眼眸中卻依舊是死寂如初,泛著詭異的色彩,彷彿是天生的詛咒而造就的罪孽之瞳,蒼白的面孔上單薄的唇瓣微微顫動,似乎是在等待對方的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