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夜膳時她們歡聲笑語,不知道的,聞著聲響還以為她們相識多年的人,尤其一個姨娘為她彈了琴,一個為她跳了舞,對她真是尊敬得體,“她們的禮我全受了。”

暗地裡,就不知她們是怎麼想的了。

說著賴雲煙笑了笑,“實則我們不來,你們還能省不少事。”

女人啊,可能只要沒踏至亡路,有那飯食可吃,有那布衣可穿,就少不了暗中的攀比嫉恨。

祝家的兩位姨娘聰明至極,而與聰明伴隨而來的就是極度的麻煩,如果不是魏家的探子曾送到她手中的訊息讓她一眼就過目不忘,面對著兩個能言會道,長相奇美,又嬌言軟語的女人,她怕也是會時不時忘了她們私下的強硬。

“呵。”魏瑾泓這時輕笑了一聲。

賴雲煙等了一會,沒等到他說話,又聞著他略沉的鼻息,她在嘴間輕嘆了口氣,雙眼無波無線地看著立在床尾的燭燈。

等丫環端來解酒湯,魏瑾泓立馬就睜開了眼,就像剛才沒有睡過一般。

他起身把湯一口飲盡,轉頭看了賴雲煙一眼,腳步輕慢地踱出了房門。

門外,他跟丫環吩咐把燭燈吹熄,之後,賴雲煙聽到了他跟護衛說話的聲音,半晌,隔壁的門響了,她才在黑夜中再度閉上了眼。

☆、143

第二日;賴雲煙跟著魏瑾泓用了膳就上了馬車,直到傍晚;眾人歇息時才下了馬車。

“累著了?”白氏顯得尤為體貼;賴雲煙一下馬車就過來扶了她。

賴雲煙往大步向祝伯昆走去的魏瑾泓看去;看到了他在風中揚起的披風;回過頭朝白氏笑著道,“睡了一天,補了個覺;倒是你;趕了一天的路;車上坐著可舒服?”

“妾也是眯了好一會的眼才醒來,現在精神好著。”白氏微笑著道,扶著她在僕從佈下的圍帳中坐下。

“夫人……”這時冬雨走了進來,朝她倆福了一下身,道,“祝家的兩位姨娘過來了。”

“你去。”賴雲煙朝白氏笑笑道。

帶她過來要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不帶來。

白氏起身,“是。”

她抬頭見到賴雲煙的笑,輕輕一點頭,捏著手中的帕子走了出去。

當家夫人是什麼意思,她跟了她這麼些年也是有些明白的,而祝家的那兩位姨娘,往後想見她這位嫂子就見的事,大概也沒那麼容易了。

終歸是姨娘,低了身份,她們也無話可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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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鎮過後再行百里就是荒無人煙,一路見不到幾處房屋,這時哪怕已經已經入秋多時,天空掛著的烈日還是不減熱度,往往一天下來,所備的存水就要減少許多,再去原本探好的地去尋水,往往需得頗長一段時辰,所以行路三天以來,只一個水字,就已讓跟著來的女眷知道了路途的艱辛,這時哪怕她們僅是擦拭身子的水都需過問管事之人才可得一盆。

這晚賴雲煙擦拭完畢後,魏瑾泓來了她的帳蓬之處,見她額前的發亂著,問她道,“可要洗頭?”

“後日尋著水了再洗。”賴雲煙搖頭,她知道後天他們就到達較大的水源處了。

到時,就無須吝嗇著水用了。

“冬雨……”魏瑾泓看向了她的大丫環。

“不必,”賴雲煙制止了他,“這才是個開始。”

魏瑾泓無話,當夜他在她身邊睡下,聞著她略帶汗味的頭髮的味道,他半抬著眼睛看著她的耳垂,直到半夜都沒有睡著。

只是個開始?她總是想得多。

重來的他們失了銳氣之後,身上心中不知多了多少的老氣橫秋。

“聽說年老的人,就很愛自以為是。”他知道她也沒睡,在月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