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崔氏久不聽她喊小姐,心中頓時一驚,道,“怎麼了?”

“大夫人,大公子夫人她,她……”吉婆子激動得嘴也在抖著,她這時因驚恐無法說出話來,心中恐慌至極的她一伸手,狠狠抽了自己個耳光,才把下面的話流著擠了出來,哀嗚道,“她把我兒子打死了,把我給我送終的全福打死了。”

說罷,頭一偏,她口裡流出一長串列埠水,剛剛突聞惡訊的她再也忍不住驚恐,就此昏了過去。

“吉婆婆……”屋內的幾個丫環頓時慌作了一團去扶她。

魏崔氏這時也呆了,好半晌才扶了桌子,在丫環忙不迭的攙扶下起了身,抖著手道,“好,好,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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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剛把貪得最多的小管事打死,賴雲煙也沒讓人把人拖下去,她若無其事偏過頭,與大管事淡然說,“這說來五千兩銀是他貪的,但你是大管事的,有失監者之職,按家法來說,也是需罰的罷?”

“是。”

賴雲煙翻著家法,漫不經心地道,“你說怎麼罰?”

“但憑大夫人的吩咐。”大管事跪在下面,聲音依舊不慌不忙。

賴雲煙清脆地笑了一聲,“家法你比我熟,你說罷。”

“監管不力,當罰百仗。”

“百仗?我看看。”賴雲煙又翻了幾頁,翻到監管不當那頁,細看了記載,頗為贊同地道,“確實是百仗。”

“蒼松……”她揚聲叫了人。

“是。”蒼松心中一道苦笑,立馬站了出來。

罷了,剛剛全福是賴絕處死的,現在大夫人只是讓他打大管事的百仗,已是手下留情了。

“你去行仗。”

“是。”

賴雲煙笑看了蒼松一眼,就隨他去了。

她這幾天給出了三萬兩的銀子,帳上卻少了五千兩,老實說,她不信只少了這個數,那幾個椅子幾個杯子能花得了多少錢?但蒼松查的,她就不多說什麼了。

他剛給這府裡留了情,她還要看看,他打算留多少。

他留多少,就代表魏瑾泓要留多少,由此她就可以看出這魏大人日後是可以繼續合作,還是她半道挑撂子不幹的好。

總得對方有誠意,這買賣才合作得下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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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賴雲煙大肆行家法,那邊魏崔氏是候了又候,才把魏景仲候了回來。

一見到他,魏崔氏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哽咽著把吉婆子獨子被打死的事說了。

“族中要行祭祀,她這邊就見血,老爺,這賴氏是沒我們魏家放在心裡啊。”魏崔氏痛哭道。

“把人給我叫來!”魏景仲忍了又忍,才沒拍桌。

見他滿臉怒容,哭著的魏崔氏這才心安了安。

隨後不久,賴雲煙就進來了。

一進來,如常給魏氏夫婦行了禮。

等她起身抬頭,魏景仲冷眼看著他這個大媳道,“聽說你打死了全福?”

“是。”賴雲煙半抬著眼,淡應了一聲。

“為何?”

“他貪了媳婦給族中老少置辦什物的銀兩五千兩。”賴雲煙垂眼看著地上,冷冰冰地道,“讓媳婦管家,一個銅板子也沒見著,媳婦無法,為著家中的聲譽著想,就拿了自己的私銀三萬兩出來,哪想今日一查帳,就被貪了五千兩去,媳婦這錢是孃家給的,又不天上掉下來白撿的,今日要是不按著家法處死個人,來日要是有人把媳婦這嫁妝全搶了去,哪怕媳婦哭死在這家中,怕也是無人理吧?”

“你讓她管家,未把帳冊給她?”魏景仲掉頭朝魏崔氏看去。

魏崔氏垂首,恭敬地道,“妾身給了,老爺,我是把帳冊給了慧真,相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