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施完禮,就轉身走了。

“這樣可行?”賴雲煙輕語了一句。

“我懷的是賴府的嫡長孫,府裡誰不知我的胎氣不穩,有人要是這麼急,要是害了我的孩兒,我便讓她們一家人陪葬。”蘇明芙說到這,嘴角揚起了笑,“後日,我兄長便會帶我的女夫子來,你多留幾日,見見她再走罷。”

“她是何人,讓你這等讚譽她?”賴雲煙見她三番五次說起那位女夫子的口氣都帶有敬仰,聞她此話便問道。

“夫子的夫君是陵蘭士。”蘇明芙靠近了她的耳朵輕道。

“不是聽說他全家都……”賴雲煙著實驚訝了一翻。

陵蘭士當年不是舉家跟著他的死諫自盡了麼?

董吳氏?草字頭下面隱著重,陵蘭士便是重姓之人。

一被揭破,這字便也好解,但要是不提醒,誰人能想到陵蘭士的上面去。

“這事有幾人知曉?”

“就我,還有一個你。”蘇明芙靜靜看著她這小姑,想來,以她的聰慧,是知道她這是在向她交心。

她投之以李,她便報之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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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在賴府的那幾天,宋姨娘來找她,都被蘇明芙擋在了外面。

蘇明芙與賴雲煙道,“父親那裡便是怎麼討好,都是我們這些小輩的不是,既然這樣,那就不給他這個臉,讓姨娘像個姨娘樣,想來,他也不會有什麼話說。”

蘇旦遠這時已調至洪北三州府當巡撫,賴遊不看僧面也看得佛面,自也不太敢得罪他這兒媳婦背後的孃家,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著賴府的嫡孫,他便確也沒找過蘇明芙的麻煩。

但賴雲煙就沒這個好運氣了,賴遊在這天回府後叫她去了前院的堂屋,當著下人的面就斥她道,“你天天往孃家跑,成何體統?”

賴雲煙前世對這個偏心偏了一輩子的父親便已是無話可說,回來再重溫一遍,心下也還是有些無可奈何的。

她身上有賴遊的血脈,從小就想與他親近,奈何這個人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與她的兄長,所以才弄到他死了,兄長便把他葬在了孤伶伶的主墳,讓他身邊五里之地,連一座族人的墳墓也沒有的地步,讓他永世孤煞,按相士的話說就是他後面的生生世世,他再無子女。

說來兄長的狠毒,一半都是被他逼的,兄長何嘗不想得到他的喜愛,何嘗不想與他親近,被他信任,被他重任?可他還是一次一次讓他失望了,為了個女人,他不要髮妻就罷,女兒不要也就算了,就連唯一的嫡子,他也不要,這如何不叫她的兄長不為這樣的父親寒心。

“孩兒只是擔心嫂嫂。”賴雲煙低頭恭敬地答道。

“這麼一大府的人,臨得到你一個外嫁的女兒擔心?你已是魏家婦,沒事就往孃家跑,你是想把賴府的臉面都丟光是罷!”賴遊想及夜間那婦人揹著他哭的低泣聲,心間更是怒火翻滾。

他這時想也不想,大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回去給我好好地恭順長輩,侍候夫君,如若不然,就莫怪為父要代你母親教訓你了。”

饒是有上世做底,聽到這翻話,賴雲煙心中也甚是苦笑不已。

這男人絕情與多情,還真是因人而異啊。

父親如是,魏瑾泓也如是。

所幸,她還有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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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又再次連夜回了通縣,與上次被魏母叫回不同,她這次是被趕出回去的。

她走時,府中的探子交來了紙條,說大公子去老爺房中了。

明知兄長會為她與父親對上,可能還會因此引發事端,但賴雲煙這時也回去不得,她只能坐在馬車上,一路面無表情地坐回了通縣,好久不覺痛苦的心口這時疼痛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