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又再不語。

賴雲煙想了一下,只一下就輕描淡寫道,“是我功利了,老想著你們在我身上得到好處了,佔盡便宜了,我總得得回來一些才好。”

“何必如此,”魏瑾泓淡淡道,“這於你無利。”

賴雲煙失笑,又問,“我舅父的商船,您與我父親瓜分得如何了?”

魏瑾泓沒有開口。

賴雲煙也完全安靜了下來,閉眼不再出聲。

魏瑾泓走後,賴雲煙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清楚了舅父的底細後,只想著怎麼刮盡她舅父的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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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賴震嚴再訪通縣。

他慢魏瑾泓一步,沒有拿到崔平林賭債的欠契,不過帶來了個新訊息,舅父的商船已拿回了兩船。

“另一船呢?”

“得不回了。”賴震嚴看著妹妹定住不移的眼睛,又問道,“你的眼睛這幾日如何?”

“尚好。”賴雲煙再轉過話題,“魏大人瓜花了一半?”

“嗯。”賴震嚴冷冷地笑了起來,“幾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了。”

“父親的呢?”

“給了皇上。”

“呵。”賴雲煙輕笑了一聲,聲音諷刺無比。

賴遊討好皇帝,向來都有一手。

“您跟我夫君談過?”賴雲煙道。

見兄長不語,她又道,“哥哥,別瞞我,要不然雲煙不知如何是好。”

“談了,本是那兩船都拿不回,是他從中在周旋。”

“他佔了便宜,還跟你賣了個好。”賴雲煙嘆道,“真不愧為九大家之首的玉公子。”

“事實本是如此。”賴震嚴垂眼冷道。

是他太弱,才以至於如此舉步維艱,不得不順勢而為。

“舅舅呢?”

“絕食兩天了。”說到這,賴震嚴無奈極了。

賴雲煙苦笑,伸手遮眼,“拖累他了。”

“我下月去戶部,王侍郎讓我跟著他整理一段時日的籍冊,下月還要應旨去長原查冊。”

“這是好事?”

“是,侍郎大人是明芙父親的好友。”賴震嚴簡言。

“下月嫂嫂已懷胎七月了,到時你還趕得回來嗎?”

“來往二月有餘,如不誤時就能趕得回來。”

賴雲煙半晌無語,良久才淡淡地道,“哥哥就去罷,家中還有我。”

工部,刑部,戶部,六部就快過了一半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一次,還是魏大人勝了,他手裡還有個元辰帝,賴雲煙不得不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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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賴雲煙帶回來的口信,任金寶就回了江南,他來去多日,身上掉了十來斤肉。

這時賴雲煙暗中得了訊,說她查的那個人,轉道去了蘇北,自此就在蘇北消失了。

“消失了?”賴雲煙甚是不解,鎮遠怎麼就在探子的眼前消失了。

這邊她不解,那邊魏瑾泓緊鎖眉頭聽著燕雁報,“他與六皇子遇上,與其相談甚歡,隨六皇子走後,下面的人就沒再跟上去了,迴音要等六皇子身邊的人前來報之才能知曉。”

六皇子這次是改道秘密下的太蘇,除了他,無人知曉,好巧不巧,就與被他們暗中逼得進入蘇北的江鎮遠遇上,魏瑾泓想了半天,才想他這次真是弄巧成拙了。

讓屬下退下後,魏瑾泓出了屋,看著對面隔著長長的走廊的院子,不知那邊的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才跟他鬆口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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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知道魏瑾泓等著她認輸;但要讓她在魏大人面前說她願意給他生孩子這句話;再過十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