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不瞞你說,你舅舅我活到現在,就沒被人騙過一兩銀子,就只有我……”

說到這,想起他正在官宦之家中,便閉了嘴。

可不能說只有他騙別人的。

“我說,”熟了之後,任金寶就敢把心中的話跟外甥女透透了,他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傾過身,探出圓滾滾的腦袋跟外甥女咬耳朵,“你真把那二十萬兩全花了?”

“不止,花了二十三萬兩,您要是有空,等會就去全瞧瞧,看值不值這個價,也看看我的眼光如何。”賴雲煙是萬分喜歡她這個奸商舅舅,對他說話也是毫不掩飾。

“好。”任金寶也不放心,要去算算。

說罷,又淺算了一下,道,“那就是賺了三萬?”

“可不是。”賴雲煙覺得也有些得意。

吐出來不算,還得給她貼上一些。

不過只得意了一下,她便嘆了口氣,自行傾過身,貼過舅舅,跟他咬耳朵道,“這算不上賺,您想想,日後這府中的哪樣不會是我哥哥的?”

任金寶聽完,咬著牙大拍了一下肚子,憤憤地道,“可不就是如此,這小妾著實可惡,這些年不知花了我外甥多少的銀子。”

看著為了省錢,連妾都不願意多納一個擺看的舅舅,賴雲煙又靠近他點,朝他偷偷地道,“所以,這銀錢不能再這麼花下去了,您想想啊,她花的銀子裡,還有您給父親送來的孝敬錢呢。”

任金寶一聽更是呲牙咧嘴,道,“外甥媳婦要快些嫁進來才好,莫讓我的銀子被外人騙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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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任金寶在院中遇上回院的魏瑾泓;人肥腦圓的舅父大人朝魏瑾泓唯唯諾諾地拱了拱手,笑得一張臉上他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不仔細找根本就找不著。

在魏瑾泓朝他拱了拱手後;這位老狐狸突然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又說了兩句幸會幸會的場面話,就這麼急急地溜走了。

他真真是溜;一大個胖墩;就差踮起腳尖無聲無息地貼著牆腳;跟個做賊的毛賊一般地溜了。

就算未至如此;他那小跑步,肥肉一顫一顫抖著往門外跑的那滑稽樣;真真笑死個人了;魏瑾泓身後的兩小廝,就沒有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了口。

便是杏雨梨花,嘴邊也有笑。

只有當主子的魏瑾泓未笑,賴雲煙未笑。

魏瑾泓是知曉這胖子吃人不吐骨頭的厲害,笑不出來;賴雲煙是覺得這樣的舅舅怎麼看怎麼可愛,一點都不覺得有啥好笑的。

她看著任金寶離去的嘴邊微笑甚是溫柔,上世,魏瑾泓知道她與她舅父舅母一道往塞北走時遭遇了狼群,三人一道活了出來後,任家的錢就任她予取予求了。

在那段時日,她幹了什麼?魏瑾泓想了很多年,也查了很多年,也沒得知什麼訊息。

只知那次後,他偶爾送去給她的信,她會聽頑笑話般地念給下人聽,不再像過去那般丟到火裡燒燬。

她唸了幾次後,他就不再送了。

從此,除了廝殺,除了那最後的一眼,他們再無什麼關聯。

“為何而笑?”魏瑾泓回過身,看了發笑的蒼松翠柏一眼。

蒼松翠柏立馬正面,彎膝跪下,“奴才失禮,該死。”

魏瑾泓未再看他們,揮袖進了屋。

“小姐。”梨花見狀,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賴雲煙。

“無事,隨我進去罷。”賴雲煙笑了笑,“不過,等回頭見到舅老爺了,要向他賠個罪。”

“奴婢遵令。”

賴雲煙笑著搖了搖頭,帶著丫環們進了屋,剛進去,魏瑾泓就對丫環們淡淡地道,“你們出去。”

“是。”丫環們相視一眼,同時看向賴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