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吃了她那婆母多少的苦頭,才讓那般率真明快的人,變得這般步步慎微。

“嗯。”賴雲煙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抱了她一下。

前世,早知世事的慧芳就勸了她甚多,她先前只當在魏瑾泓那,先不論他是歡喜她的,就算是不喜,她的真心總能換得幾許真意。

只有待真明瞭真相了,才明白這世上最牢固的是利益,最不堪一擊,隨手可丟的就是情愛。

“去罷,莫抱我了。”祝慧芳又推她。

她捨不得她走,賴雲煙也怕自己再留下來,眼淚都會掉下來,於是速速出了門,下了階梯,上了馬車。

門邊,祝慧芳看著她的馬車走了,再也看不到影子,才帶丫環往回走。

她走了一段路,這時她身後的丫環輕聲地道,“小姐,這是往夫人院子的路。”

祝慧芳這才回過神來,隨即調頭,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各人有各命,只得她自己過去了。”祝慧芳苦笑著輕聲地自語道。

說罷,到底還是不放心,又改道去了九哥的院子。

她現今怎樣,她還是去找人問清了情況才好,這樣心裡有個底,以後也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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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通縣案查清,清平駙馬被押下了天牢,清平公主進宮求情無門,一頭撞在了宮門前。

人沒死,卻是丟了皇帝的面子,皇帝震怒,奪了清平公主的封號,收回封地。

事情私下卻是沒有這般簡單,這是老郡王聯合了幾個老王叔對皇帝施壓的結果,一邊是王族,一邊是女兒,皇帝還是選擇了江山的根脈。

疼的女兒這個沒有了,膝下還有幾個更得他心的,想起來,心中也是還有幾許寬慰。

賴雲煙這些時日在外走動,得了不少訊息,對清平公主與上世一樣的作為真是無可奈何。

女人總是以為憑著點什麼就可以要脅身邊的人,但對多數人來說,往前走可比什麼都重要多了去了。

皇帝要是順了公主,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以後怕是疼另外幾個女兒的心情都沒有,他豈會因小失大?

當年她於魏瑾泓也是如此,她的真情真意對他來說固然可貴,但比不上的東西太多了,捨棄她也不過是轉念之間的事。

這世道,憑感情用事,失去的只會比得到的多。

通縣案查清後,那廂皇帝突遇刺,翰林院的魏瑾泓隨侍在身,救駕有功。

這事一朝傳遍京城上下,魏家得知魏瑾泓無事後,更是喜慶連連。

連魏景仲得訊,也從書院匆匆趕了回來。

賴雲煙這才依稀想起,前世這年間,洪平帝確有遇刺事件。

魏瑾泓是真真厲害,每件事都有謀劃。

只有她用那種魚死網破的爛招逼他退步,這境界不用比就立現高低了。

不過,管它什麼爛招,有用就好,賴雲煙自我安慰道。

皇帝遇刺事件過後,就是封地事件,當皇上把收回的通縣給了一半給魏瑾泓當救駕有功的獎賞,魏府上下這才真正沸騰了起來。

八月,搬在賴雲煙眼前的,一是搬進封地,二是兄長的婚禮。

魏瑾泓先跟她提出了前者。

“進了封地,賴家的事,你多少能插些手,蘇七姑娘還需養一段時日的病,有你的走動,想來往後當家也能順手些。”自那次後,魏瑾泓不再提孩子,這次又丟擲了誘餌。

“您為何非要進封地?”賴雲煙還是不信魏瑾泓做事只會顧一,不會顧二顧三。

至於那種是不讓她再受委屈的鬼話,根本不能信。

“岑南王要提前進京了。”魏瑾泓沉默了一會,抬眼與賴雲煙淡淡地道。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