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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說著目光已銳利了起來,秦嚴身影依舊未動,只道:“臣於誠王有過節,臣說誠王沒這麼蠢,皇上許會以為臣惺惺作態,臣說誠王就是這麼蠢,皇上會覺得臣公報私仇,臣若說許是誠王用最蠢笨的法子演了一出大戲,就是自汙來達到陷害他人的目的,皇上只怕又會覺得是臣居心叵測,所以臣不猜,也猜不著。”
皇帝聞言卻微微揚眉,道:“自汙達到陷害他人的目的?呵,朕怎麼沒想出來,他自汙除了能讓自己名聲更差,被彈劾之外,還能達到什麼目的?”
秦嚴卻沉聲道:“此事查到最後倘使就是誠王所為,再查不出旁的,皇上是不是會覺得誠王沒那麼蠢笨,此事定然是被陷害,至於是誰陷害了誠王,皇上猜測之下,勢必要於其他皇子生出嫌隙。而此事皇上既然認定誠王是被陷害,自然會對誠王心懷愧疚,誠王原本草菅人命,魚肉穗州百姓,皇上是怒了的,因這一番愧疚豈不是抵了這怒氣,誠王自汙又怎麼會無利可圖呢。”
皇帝盯著秦嚴卻是揚聲而笑,道:“照你這麼說,此事也不必查了,查到最後也是糊塗賬,勢必明白不了?”
秦嚴自然聽到了皇帝話中的嘲諷之意,卻只沉聲道:“皇上自有決斷。”
皇帝卻猛然雙眸一眯,肅聲道:“這其中只怕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你,秦嚴放了這把火!”
自秦嚴進來皇帝便溫聲和語的,他此刻突然間聲音一沉一揚,那聲音便若晨鐘暮鼓陡然在空蕩的大殿中迴盪了起來,當真是威懾力十足,帝王的殺機和霸氣盡在這一喝之中。
秦嚴身影卻紋絲不動,便連低垂的眼瞼都不曾動上一下,只聲音沉穩的答道:“臣沒有,皇上明察。”
皇帝緊盯著秦嚴,半響才道:“行了,你這一離京又是快一年,方才太后已讓人來問了三遍了,你再不回來,朕這承乾宮的門檻也要被母后派的宮人踏平了。去拜見太后吧,陪著太后說說話,一會兒朕過去一起陪母后用膳。”
秦嚴這才再度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退出了承乾殿。
他的腳步聲沉穩而去,皇帝才往後靠在了龍椅上,微微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依你看,他說的可是實話?”
殿中只大總管陳厚實一直站在皇帝的身邊,他一直垂著眼皮子似隱形人一般,此刻突然被皇帝詢問,驚了下才謹慎的道:“皇上,老奴是個連身子都殘破不全的閹人,哪裡能勘破這朝廷大事……只依奴才看,皇上雷霆震懾之下,世子還能應對從容,毫不心虛,想必是於此事當真無關,再說世子這離京快一年,只怕手也伸不了那麼長,那食味樓是誠王的地兒,輕易想必也動不得手腳。”
皇帝聞言未曾睜開眼睛,到像是睡著了一般,半響陳厚實才聽皇帝嘆了一聲,道:“朕老了,下頭的皇子們也都一個個翅膀硬了起來,各有各的心思不擇手段起來……”
陳厚實一驚,忙噗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的道:“皇上春秋鼎盛,皇子們各個文武雙全……”
“行了!”皇帝卻睜開眼眸擺手打斷了陳厚實的話,道:“宣大理寺卿曾光樺,刑部尚書諸葛清豐……老七這些時日在幹什麼?”
陳厚實這才抬起身來,回道:“七皇子殿下自回京後好像就沒忙什麼啊,大部分時候都在宮裡頭,哦,前些天好像還陪著貴妃娘娘遊御花園來著,對了,好像七皇子殿下在西山買了個園子,這一段時間正忙著翻修那園子,前幾日好像還出城親自去瞧過。這兩天倒沒再去過,不過一早就帶著人往南郊狩獵罷了,這不,今兒一早便出宮去了。”
皇帝聞言詫了下,道:“買園子?他買園子幹什麼